第六十五章 賬本引發的血案(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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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怡正艱難的挪動著身子,她的右半邊身子因為那一處深深的刀傷徹底的使不上力氣,請來的外傷大夫留給她一瓶金瘡藥,因為傷勢極為的嚴重,大夫叮囑她要每一個時辰換一次藥,正是炎熱的夏天,外傷本就不容易愈合,更何況她沒有條件悉心的照顧好自己。

剛剛客店的老板娘將熱水放在了她的門口,暗號是兩聲敲門,這間客棧還是有好處的,隻要給了銀子,老板娘和店小二就精心的伺候著,而且住在這樣隱秘的對方,似乎對於她來說是最好最隱秘,最安全的選擇。

天氣炎熱,床上又沒有竹席可以乘涼,幾乎每躺下一會兒就要熱出一身的汗,身上有了汗漬就會刺激的傷口發疼,所以沈若怡要用熱水擦洗身子,保證傷口整潔,這樣她才能更快的痊愈。

悄悄地開門,將水壺拿了進來,蹭著地板發出摩擦的聲響,今晚對麵住進來一個男子,她要小心行事,見對麵的屋子關了燈,沈若怡防備的小了些,不過以她現在的傷勢,就算對麵是壞人,她也絲毫沒有招架的能力。

熱水倒進了木盆裏,沈若怡解開衣裳,將手帕沁濕後擰幹,用來擦洗身上的汗,‘噗通’一聲,一個東西掉進了木盆中,濺起的水花落在沈若怡的臉上,驚慌看去,水盆中多了半塊銀質的類似腰牌似的東西。

不好!有人在房頂!沈若怡抬頭看去,那人已經不見了,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掛在床頭的一把寶劍抽了出來拿在手裏,還不等她過多的反應,一道黑影從窗子飛了進來,從身後勒住了她的脖子,一隻手還捂住了她的嘴吧,可沈若怡已經沒有力氣叫了,她覺得自己的肩頭向萬蟲噬心一般的疼痛,溫熱的血似乎又沿著崩裂的傷口流了下來,眼前一黑的暈了過去。

沈義瀾並沒有想傷害她,隻是怕她受驚之時大聲的叫出來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從身後捂住了她的嘴,可沒想到那姑娘就這麼暈倒在了他的懷裏,翻過她的身體一看,肩頭是一出很深的刀傷,因為處理的不經心已經開始化膿,不過還不算惡劣,此時結痂的一部分被撕裂了開,開始淌著鮮血,已經漫過了她白皙的肌膚,染在了沈義瀾的手背上。

“姑娘!姑娘!”沈義瀾低聲的喚著,可懷裏的人沒有一絲反應,沈義瀾連忙將那姑娘抱上了床,解開她的上衣,用她剛剛暈濕擰幹的帕子擦拭著她的傷口,刻上部分傷口已經開始化膿,若是不及時去掉膿血,怕是她的肩膀就不能要了,除掉傷口上的膿血有兩個方法,一個用刀剜去,另一個便是吸出來。

沈義瀾看看那姑娘慘白的臉,又看了看自己腰間的刀,怕是真的用刀剜除膿血,她就會疼死,席前向後一番,沈義瀾俯身對準那姑娘的肩頭,將膿血用力的吸允出來吐在了地上。

沈義瀾既然能在這個年紀被封為天左將軍,他的名號可是在戰場上一點一點拚出來的,所以處理這樣的外傷對以他來說是小事一樁,甚至更嚴重的傷口都在他身上出現過。

清潔好傷口,除了膿血,端木玦將金瘡藥敷在了那姑娘的肩膀上,大概是金瘡藥殺的疼了些,那姑娘呻吟了幾聲,細弱蚊蠅,沈義瀾將她的內衣退了下來,撕成了布條,一圈一圈的將那姑娘的傷口包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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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怡覺得右半邊身子舒服多了,剛才傷口還劇烈的疼痛,這一會兒便覺得清爽了不少,她微微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子的麵容,盡管這個男子劍眉星目,玉冠束發,極為的好看,可她還是嚇了一大跳,還沒等她坐起身來,那男子便按住了她的身體,聲音極為溫潤的說道:“別動,你的傷口剛剛處理好!”

“你是誰?”沈若怡看了一眼地上吐的膿血,還有他嘴角的血漬,猜得出是他將自己肩部的膿血吸吮了出來,一個男子如同柳下惠一般坐懷不亂實在是世間少有,哪怕是現在麵對著敞開衣襟的自己,他的眼睛都目不斜視。

“一個陌生人!”沈義瀾將金瘡藥的瓶子蓋好後答道,“你的衣裳還不能穿好,這樣通通風還能有助於你的傷口愈合!”

“為什麼要救我?”沈若怡問道。

“因為在下冒犯在先!”沈義瀾將那半枚從懷裏掉進水盆裏的腰牌撿了出來,擦幹後複又放進了自己的懷中答道。

“你救了我,就不怕我是壞人,帶給你麻煩?”沈若怡之所以落得如此的下場,是因為她是身負重傷,沒有一家客店冒險收留她,唯獨這件小客棧的老板娘貪財,才大著膽子收留了她。沈若怡見沈義瀾一身的華服,還以為他是哪家的世家公子。

“我當然知道你是壞人!”沈義瀾上藥時看過沈若怡的刀傷,那瓶金瘡藥的確是上好的刀傷藥,可傷口化膿,遲遲不能愈合,不隻是因為天氣炎熱,汗液感染導致,而是因為傷了她右肩的刀是剔骨刀,這種刀刀刃鋒利,而且帶著到此的小勾,如同剔骨的刀具,在龍止國隻有三種人配備這樣的刀——大內密探,皇上的貼身暗衛;神機營,十二個頂級的殺手,專門執行特殊的任務;最後一種便是大理寺佐手,也就是隻受天子調遣的捕快,看一看沈若怡的樣子,不像是進宮行刺的,也不像是帝國的間諜,隻能是被大理寺佐手追捕的朝廷侵犯。

沈義瀾腦海裏快速的掠過近幾年未追捕到的逃犯,似乎還真的有一個女人,兩淮之地漕幫販私鹽的一個舵主——小木蘭沈若怡,“如果沒猜錯,你應該姓沈?”

他猜得出自己是誰,恐怕就凶多吉少了,沈若怡拿起手邊的劍指著沈義瀾說道:“就算是有一口氣在,你們這些狗官就休想要我得命!”

沈義瀾食指和中指夾住指著自己的劍身用力一折,拿在沈若怡手中的劍立即折成了兩節落在了地上,“以你現在的情況,若是繼續這麼激動下去,恐怕就無需我出手,你就能夠氣血不通,傷口發炎的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