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不放在眼裏。
“為了偷一條寶石項鏈麼?”曲海棠譏笑她的狼狽。
毛函妮咬著唇,“我沒有……沒有殺人。也沒有、沒有偷……”
她真的沒有。
“聽說監獄是個好地方,可以鍛煉任何人說謊的能力,任何人,都說自己是無辜的,真好。就像我,我也是無辜的。”
“海棠小姐,我真的沒有!”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好了。”
曲海棠一臉慵懶地說。
毛函妮點頭,她覺得,麵前這個女人不論問她什麼,她都會回答。
“這是一個測試題。你要認真回答。”
曲海棠從鐵床上坐起來,修長的手指從唇瓣取下香煙,滅了那最後一點猩紅。
毛函妮眼睛腫脹,然後慎重地點頭,“我一定會認真回答,沒有半點假話!”
“撲哧,幹嘛那麼嚴肅?放輕鬆,小朋友。”
“……”
明明隻是比她大兩歲,卻有這麼強大的氣場,和那股她永遠都學不來的美麗氣質。
曲海棠勾笑,開始問題:“警方尋找殺人凶手,真話跟假話是嫌疑犯,假話說,真話是凶手。但是真話說,他不是凶手。”
“警方進行二度調查,後來,假話又說,真話說的是假的。但是真話說,假話說的是真的。”
“你說,誰說的是假的?”
“……”
這個問題,已經把毛函妮繞暈了。但是仔細地理了一番,“當然是假話是假的。它才是殺人凶手。”
曲海棠一笑,也並不問她理由,“你錯了。”
“錯了?可是,它才是假話……”
“不,沒有真假之分,之所以人們潛意識的相信真話,是因為真話是真話,而假話永遠是假話,所以,假話說的並不可信。卻從而,忽略本質。”
也就是說,人們信的,永遠都隻是那一層身份而已……
並不管,真相到底是如何。
毛函妮根本聽不懂曲海棠所說。
曲海棠搖了搖頭,“算了傻麅子,你還是別懂了……”
說完,側過身,睡覺。
不過,曲海棠琥珀色的美眸趣味一眯,看來這個女孩,十有八九是被冤枉進來的。
至於剛才自己的問題,這其實根本不是什麼測試題,而是她在檢測這個毛函妮的反應。
不得不說,這麼蠢而單純的頭腦……
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傷害別人的女孩,怎麼可能為了一條寶石項鏈,而去謀財害命?
曲海棠對這所監獄,感到譏諷。
……
睡完午覺。
下午。
陽光照不進半點光線,所有的囚犯都被這裏的憲兵全部叫醒,開始陸續安排工作。
曲海棠在這裏能看到形形色色的囚犯,有胖的、瘦的、矮的、高的、美的、醜的。
雜七雜八。
其中還包括很多黑人女,就連手臂上都紋著那些令人作嘔的母豹紋身,看起來宛如惡霸。
囚犯們都開始領自己的工作卡牌,毛函妮站在她的前麵。
“下一位,去電工處。”
“……”
毛函妮托著腳腕上沉甸甸的鐐銬,然後上前一步,從憲兵的手裏拿走工作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