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間法國餐廳似乎知道殷牧淵是不好惹的人物,沒有人敢說些什麼,再加上國外這種情況也並不少見,大家都各吃各的,有說有笑,隻不過都稍稍避開了曲海棠跟殷牧淵的餐桌位置。
而此時,有一個亞洲人走向舞台,用流利的法語介紹自己是個民謠歌手,同時,為大家帶來一首中文歌,喜歡能得到他們的喜歡。
所有人啪啪啪鼓掌,現場很是熱烈。
“我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裏沒有草原,這讓我感到絕望……”
彈著吉他的樣子很是安靜,而這首民謠微慢的歌曲,似乎也將這間法國餐廳的氣氛渲染的更加安詳。
餐廳天花板的水晶吊燈逐漸變幻成了迷幻暖色光,有些昏暗,卻又無比溫馨。
曲海棠輕輕一笑,鼻子酸楚地厲害,拿起桌上的手包:“殷牧淵,再見。”
在轉身的那一刻,身後的那一刻,“……海棠!”
身後傳來男人壓抑邪肆的啞聲,不知道此刻的殷牧淵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但是曲海棠並不敢回頭看他的表情。
下一秒,殷牧淵盯著她纖瘦的背影,無比嘶啞地咬牙道:“如果我求你,不要走,不要回公夜擎身邊,你能不能留下?”
“……”
“就像三年前一樣,我們回到最初,還記得水下王宮麼……海棠,我已經重新建好了,它還在,我為你打造的水下王宮還在,我們的愛,也還在,那裏全部都是我們之間的記憶……”
一點一滴,闡述著這些字眼,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刺入殷牧淵的心髒。
正潺潺流淌著鮮紅的血液……
“他不再和誰談論相逢的孤島,因為心裏早已荒蕪人煙;他的心裏再裝不下一個家,做一個,隻對自己說謊的啞巴……”
民謠歌曲還在深情脈脈的彈唱,餐廳的遊客都無比欣賞地投來著目光。
有的也在用手機進行拍攝。
“他聽見有人唱著古老的歌,唱著今天還在遠方,發生的像在她眼睛裏,看到的孤島,沒有悲傷,但也沒有花朵;”
亞洲民謠歌手的聲音逐漸高昂:“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窮極一生,做不完一場夢;大夢初醒,荒唐了一生……”
盡管一曲結束,這首歌曲的旋律也依舊回蕩在每個人的耳畔中,久久惹人回味。
曲海棠喉嚨哽咽,側過臉回答殷牧淵,“回不去了,從我三年前失憶後遇到的人是公夜擎那一刻,就早已經回不去了。”
遇到的人,是公夜擎。
是他。
有些事情,是偶然,也是必然。
殷牧淵抬起手臂,掌心想要張開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像曾經以往的那樣,狠狠將她抱入懷中,淩霸又充滿占有欲的堵住她的唇……
告訴她:“海棠,你隻能是我殷牧淵一個人的女人!”
可是,手掌落在半空,卻又無力垂落下。
曲海棠走到了安心的桌前,坐下,看著滿滿的餐品,勾唇一笑,“都吃的完嗎?我說過我很快。”
“……”安心沉默,實在有些受不了她強顏歡笑的樣子,“如果你不想待在這裏,我們可以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