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離開以後，曲海棠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拿起手邊的杯子抿了一口涼白開：“抱歉，很多習慣，早就已經不知不覺的改掉了。”
殷牧淵看著她的眼眸道，“海棠，永遠不用說抱歉，你的習慣——就算改掉，我也會去習慣！”
——你的習慣，就算改掉，我也會去習慣！
你永遠都是你。
曲海棠眸光流轉著一絲絲淡光，抿了抿唇瓣，什麼都沒有說，像是根本無法在這一刻回應眼前的男人。
她無法回應殷牧淵，甚至是一輩子都無法回應了。
但這一刻，她也不想矯情什麼，在服務員上了菜以後，跟殷牧淵享受著燭光晚餐，共度平安夜的夜晚。
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已經是11:58分。
12點淩晨一過就是平安夜，法國的平安夜。
殷牧淵掃了一眼，薄紅的唇抬開，眸光無比深邃地看著對麵的曲海棠，仿佛還具有曾經的愛意：“海棠，搞定了那個女明星沒有？需要我幫……”
“搞定了……葉小姐是一位不錯的娛樂圈實力明星。”曲海棠抬眸回答，手上剝著一個龍蝦，像是決定了什麼，又說道：“我打算回D國了，帶著葉青青一起。”
“回D國？！”殷牧淵頓時褐色的眸變得陰冷起來，冗長才沉聲道：“為了他而回去？”
曲海棠將蝦皮抖索幹淨，隨性地塞入唇齒之中，猶如剛到公夜莊園時吃櫻桃時一樣的隨意……
這一刻，她直視著殷牧淵：“殷牧淵，現在很多事情都變了，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承受不起，真的承受不起。”
太重了，生活就像是一塊兒巨石狠狠壓著她的背部，現在隻有她一個人，根本無法呼吸。
殷牧淵的愛，她確實承受不起。
“你要什麼都可以，曲薔薇這個女人不用你出麵我也會幫你解決，但我不允許你回D國。”殷牧淵的聲線第一次透著地獄般地森冷。
再回一次D國，即相當於，她要再次承受一次傷害！
公夜擎傷的她還不夠？
曲海棠唇角淡淡扯開笑容，“我回去是有一些原因因為曲薔薇，但絕大部分，也是工作……我不認為我沒有回去的勇氣。”
“你敢說你回去，不是為了公夜擎——！”
“……”
曲海棠看著殷牧淵，“也或許是。”
“……”男人褐色的瞳眸頓時陷入難忍的沼澤，睫毛下落下一圈圈的光影，痛苦地扯開唇瓣，“海棠，我想問一問你，他公夜擎為你做過什麼！”
這句話落下，她眼眸微垂，緊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他有我這樣為你拚過命？他有我殷牧淵，等了你三年？！找了你三年？！”
“你不懂。”她皺著眉，三個字吐出。
“不懂？我怎麼不懂！他公夜擎是一國總統，好，那我們說最重要的一點，你懷了晨曦，他公夜擎在哪！”
“……”
“他照顧你了嗎？他在你餓了，渴了，孕吐的時候，陪伴過你麼？！”
這些天以來，曲海棠不是沒有孕吐，殷牧淵也不是不知道，隻不過她一直在自己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