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這裏，身邊兒的安心就落下一句話：“你去找他吧，我在門口看會兒雪景。”
法國下雪了。
畢竟是寒冬。
曲海棠皺了皺眉，也沒有反對，“我很快。”
安心揮手：“我不介意你很慢。”
“……”
安心隨性地轉過身，挑了個門口靠窗的卡座坐下，法國服務員很快走過來，問她要什麼，曲海棠在對麵大方開口：“隨便點，我買單，如果吃不完，一會兒我回來和你一起吃。”
安心也沒有拒絕：“好。”
很快就是平安夜了，今天法國餐廳的生意倒還挺火爆，N多全國各地的旅遊客都來這裏過平安夜跟聖誕節。
大家都在這裏等待著淩晨12點的到來，鋼琴彈奏著一首英文版的《平安夜》，老外深情脈脈的輕唱，寧靜且悠遠……
“平安夜，聖善夜；真寧靜，真光明；聖光環繞聖母聖嬰，聖潔嬰孩純真可愛，盡享天賜安眠……”
曲海棠很喜歡這種安靜氣氛，餐廳中央是一個爐火牆壁，冉冉篝火，美的有些不可勝手，紅色喜慶的聖誕樹擺放在櫃台邊兒。
一個金發卷發的男孩待在自己媽媽身邊結賬的時候，拉著媽媽的衣角撒嬌，法語道：“Mami。我也想要樹上的聖誕禮物。”
媽媽溫馨地回答道：“今天是平安夜，隻能吃蘋果，等聖誕節那一晚，才會有聖誕老人出現給你襪子裏塞禮物。”
“好吧Mami，我很期待。”
曲海棠走向殷牧淵的那一桌，看著他點了滿桌的餐品，全部都是法國菜……
裏麵有很多是她“曾經”愛吃的熟悉菜。
還有甜品。
法國馬卡龍……
曲海棠的身影剛一出現，黎旋克就先一步主動拉開餐椅，恭敬無比：“海棠小姐，請坐。”
曲海棠還像三年前一樣，擁有著殷牧淵的寵愛，在殷牧淵這裏，他願意給她全世界，她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
隻是再見，她已為少婦。
這一點，曲海棠都有些嗤笑，很是平靜地坐到殷牧淵的對麵，許是宮廷燭火太過搖曳。
這一瞬間不知道怎麼回事，強烈的光影下，她將殷牧淵的臉廓，看成了公夜擎那張俊美冷冽的模樣。
“……”
這一刻，她的心髒狠狠搖晃了一下，又回過神。
“殷牧淵，平安夜快樂。”
她也沒有想過，平安夜會在法國度過。
殷牧淵褐色的瞳眸有些閃爍著滿滿的回憶，扯開殷紅的薄唇：“全是你最愛吃的。”
曲海棠掃了一眼餐桌，看向服務生：“有糖醋排骨嗎？”
“糖醋什麼……”服務員聽不懂中文。
曲海棠簡單地用法語對話：“C?tes de pre-doux。”
男服務員搖了搖頭，流暢的法語回答，大意是這裏並沒有，最後結尾的時候還誇了一聲曲海棠的法語說的很棒。
殷牧淵冷冷地盯著服務員：“叫你的老板親自做，不會做，就現學！”
男服務員嚇得一愣，急忙在單子上記錄：“好的殷少。”
這是唯一一次，男服務員張口說了中文，雖說明顯很是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