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通話中的外國男性馴養師一頭金色長發，“夫人，您可以叫我邁克爾，現在，請您慢慢靠向池邊，表情不要太嚴肅，盡量給它一種安全感，然後慢慢蹲下——”
曲海棠照做，一步一步地接近著池邊，而她的視野中，那頭白色海豚就趴在淺水區，冒著一個光滑圓潤的腦袋。
隆起的前額僅勾畫出它的方頭臉型，看起來像個孩子一樣呆萌可愛。
曲海棠並沒有怕意，已經緩緩蹲下來……
“我現在可以摸它了是嗎？”她輕聲詢問。
邁克爾笑著點頭：“是的夫人，您嚐試著用右手手心去輕柔觸摸它的前額，麗莎會很享受的。”
“麗莎是它的名字？看來，這大家夥是個女的……”曲海棠輕輕扯動嘴角勾笑，大膽地伸出手去觸碰海豚的前額：“我一直以為它是雄性。”
指尖剛要接近的時候，海豚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再次將腦袋埋進水中，像是在害怕。
視頻裏的邁克爾用流利的英文喊道：“麗莎，Don't Worry……It's me！（不要擔心，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線，名叫‘麗莎’的海豚又不害怕了，主動地將前額露出來，浮出水麵……
連曲海棠都情不自禁被這一幕逗笑，光滑圓潤的腦袋，實在太可愛跟呆萌。
接下來，‘麗莎’很心甘情願地被曲海棠撫摸著。
殷牧淵目光緊緊眯起來，看著半蹲在池邊的纖瘦女人背影，一身純黑色緊身的職業上衣，把她玲瓏的身軀勾勒地曼妙而恰到好處，濃卷的長發沒有像以往一樣披下來，而是高盤起來。
高貴而聖潔。
“您撫摸的它很舒服，這位夫人，請問怎麼稱呼您？”邁克爾笑著詢問著曲海棠，然而捧著手機屏幕通話的水族館經理滿頭大汗，連氣都不敢多出一下。
曲海棠美眸微微流轉過一抹深意，旋即張開軟唇：“我姓海。”
“海？這個姓氏在a還真是少見，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突然，水族館的經理從側旁的塑料泡沫箱裏取出一個塑料皮球，徑直朝著池內拋去——
噗通一聲！
水花浪濺起來。
原本待在曲海棠手邊接受撫摸的白色海豚，一下子因為這個響動被吸引過去，旋即凶猛遊去，消失在視線中。
看似，已經潛到了水下。
然而下一秒，‘噗通……’。
水花再次濺高，白色海豚從底部浮起，直接用它光潔的額頭頂著粉紅色的皮球，開始進行表演。
用身體，跟皮球玩……
如果此刻席下有觀眾的話，一定全場掌聲雷動，被逗得咯咯笑了。
曲海棠卻一點兒都不想笑，她緩緩站起身來，也不用中文溝通，而是一口極為流利淩厲地英文：“我知道你給它的身體定期打營養針，為什麼不能好好過來飼養它？”
“……”邁克爾沉默了一下，“Ms.海，我簽約的合約已經到期，我沒有資格再停留在a，除了每個月我都會放下在美國的工作，再趕到a來看麗莎以外，我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