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曲海棠手指觸碰著水，卻捕捉到了前麵的話：“不經常過來？”
水族館經理已經掏出了手機：“呃，是的……他算是，算是已經被辭退了吧。”
畢竟已經沒需要了，而且這麼大的極地海洋館又不營業，沒有收益，誰還會繼續雇人發工資啊。
那麼老板豈不是虧大了？
曲海棠頓時緊皺了皺眉，“如果不經常過來，那它定期不是需要人飼養？這些時間，吃什麼，你喂嗎？”
一連三個疑問。
曲海棠抬起下顎望向水族館的經理，神情淡漠，卻又眼睛裏透著關心。
大抵是因為做了母親，所以對世界上任何生物，都開始變得關切起來。
水族館經理驕傲一笑：“這個啊倒是不用擔心什麼，馴養師臨走前給這東西打了營養針，一時半會兒也死不掉，我呢，隻需要定期讓營養師過來的時候帶上營養針給海豚注射就行，付個小錢。”
“……！！”聽到此刻的情況，曲海棠的心情無一不是震撼的：“你說什麼？！營養針？”
經理嚇得臉色發白，以為曲海棠誤解了什麼，“是、是啊……小姐，這……我們的針可都是國際進口的啊，不是仿貨，也對生物的身體沒有什麼危害。”
曲海棠正想站起來，殷牧淵摁住她的肩膀：“海、棠！”
“……”因為肩膀上突如起來多出的重量，讓她眼眸有些微紅，剛才眼前這個經理所說的話。
讓她再次聯想到了Rain，之前安東尼奧就說過，Rain小時候是被公夜擎打營養針度過的，因為他什麼都不吃……
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公夜擎才迫不得已那樣做。
不死，不吃不喝，卻保持著生命。
這樣存在於世界中生存著，一定很痛苦不是麼？
水族館經理不知道哪裏說錯話了，也已經撥通了那邊馴養師的電話，視頻了一下之後，大概知道了幾個要領——
而視頻中，一個金發碧眼的馴養師站在桌前吹響哨音……
開的是免提，擴音器的聲響很大。
一下子回蕩在了整個露天容池中，而最中央四處遊蕩的海豚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敏感地浮出水麵，同時那光滑的小脊背搖晃著，發出專屬於它的‘海豚音’。
海豚是會叫出聲的。
一種超聲波……
聲音，也非常特殊。
仿佛帶著思念，和急切……
曲海棠說不出來這一瞬間是什麼感覺，但是她清楚，她能感受到這個海豚到底是什麼心情。
很快，身處最中央的海豚就已經朝著曲海棠的方向過來，尋找著哨音來源！
當靠近的時候，似乎它的黑葡萄眼睛也直接注視到了手機屏幕上熟悉的人影，急忙跳躍起來，噗通一聲！
即使殷牧淵下意識地上前護著曲海棠，但是水浪仍然濺了蹲在池邊的她一身，從頭發絲到麵頰……
曲海棠抿了抿嘴唇，有幾分冷意是真的。
殷牧淵大掌護著她脖頸，才保證沒有太多的水進入到她衣服裏，不然的話很容易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