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八刀搖頭道:“願聞其詳!”
周列道:“三疊浪者猶如海浪拍岸,波波相連。舊力未盡,新力已至。一掌拍出,卻如三掌!”
毛八刀變聲道:“這麼厲害?”周列道:“一般練此功者,可連著使出三重力,故稱三疊浪。據傳功力高強如大龍頭者,已練成七疊浪!喂,莫兄弟,你已練成幾疊?”
莫英烈這三疊浪的功夫剛練成不久,才勉強可以連著使出三重力,聽了周列的問話,故作不聞,手掌繼續向胡阿牛擊去。
毛八刀高聲喝道:“莫兄掌法實在精妙!右掌以虛誘敵,左掌才是實招!妙!”
胡阿牛凝神瞧去,果然莫英烈雖左掌背在身後,但左側袍袖鼓起,當是暗中蓄力之故。周毛兩人一唱一和,卻是在暗中點醒自己,不由向兩人投去感激的一瞥。
莫英烈卻是心肺氣炸,若不是羅大公子有心拉攏他們兩個,當即便要發作,現下隻能先暫且忍耐。他招式既被點破,索性虛招當做實招,右掌狠狠拍下。
胡阿牛正待舉掌相迎,突然一個瘦高的身影快速閃進屋內,左手在胡阿牛腰間一帶,將他送出丈外,右臂一展,手掌已然與莫英烈相接。莫英烈使出三疊浪的功夫,第一波內力擊出隻感覺如擊在硬木之上,催動內力,第二波內力擊出卻感覺如擊在巨石之上,心中驚愕,想收回內力,可他這三疊浪的功夫還未純熟,功力無法做到自由收放,第三波內力接連擊出。這一次,卻隻覺如泥牛入海,前方竟似空無一物。身子收不住,一下摔倒在地上。
胡阿牛看清來人,又驚又喜,開口叫道:“唐大哥,原來是你!”
來人正是唐病。他回到夥房等待良久不見胡阿牛歸來,心裏不安,返身回來查看,正好見到莫英烈對胡阿牛使出三疊浪的功夫,而胡阿牛胸前滿是鮮血。唐病怕他危險,不得已挺身接下這一掌。
唐病上前扶起莫英烈,口稱得罪。莫英烈悶哼一聲將他手甩開,心中雖惱,卻自知不是唐病的對手,默默地站到一旁。
唐病也不知胡阿牛因何與人動手,人前也不便細問,隻抱拳向眾人行禮道:“大公子,眾位兄弟,胡兄弟新來不懂規矩,得罪了各位,還望海涵。”
羅傲哈哈一笑道:“唐病,你誤會了!莫師弟隻是與胡兄弟切磋武藝,一不留神稍有失手,使胡兄弟受了點傷。英烈,還不快去給胡兄弟賠禮!”
唐病搶先攔住莫英烈,道:“小誤會,不必介懷。”莫英烈就坡下驢,也就未動。
唐病拉了胡阿牛的手,道:“阿牛武藝低微,怎配與幾位試招。阿牛,別在這丟人現眼了,快跟我回夥房去吧。”
毛八刀突然如飛鳥般躍起,攔在前麵道:“且慢!”唐病道:“毛兄還有何見教?”
毛八刀素來好武,見唐病身手不凡,忍不住跳出來道:“剛才說好比試三掌,現才兩掌,還有一掌,便讓我們兩個續上如何?”也不待唐病同意,舉掌便打。
那邊周列哈哈一笑,道:“這個熱鬧怎麼能少了我?”身子一縱,便至近前,也是一掌向唐病擊去。
毛八刀陰森森一笑,道:“以一敵二,太也不公!周兄,你也接我一掌!”說著竟分出一掌擊向周列。
如此一來,三人卻都是形成以一敵二的局麵。周列高呼過癮,分出一掌迎向毛八刀。他和毛八刀是近年來鹽幫威名最盛的兩人,一個成名於遼東,一個成名於巴陵,雖未交過手,心中卻是誰也不服誰,正好趁此機會試探一下對方。
六隻手掌一觸即分,三人齊齊地各退了一步。毛八刀與周列相視一笑,攜手退回席上。各人心中雪亮,三人都有所保留未出全力,若以死相搏,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唐病再次拱手,拉起胡阿牛便走。胡阿牛伸出手去,將醜姑手牽了,三人魚貫走出有竹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