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屠莊(2 / 3)

花輕雨道:“阿牛哥,我們一路進來,見到那些莊丁都是剛死不久,頂多不超過半個多時辰,可你看這四人,屍體冰冷,似乎已死去多時。”

胡阿牛被她一說,也即發覺,不但四具屍體冰冷僵硬,臨死的姿勢也甚是奇怪。那一雙兒女跪躺在地上,莊主夫人伸著雙手攔在他們的前麵,似要努力保護他們,三人的麵前有一把太師椅,郭莊主卻是穩坐在上麵,一把寶劍透心而過。

胡阿牛見了這人間慘象,頭皮發麻不已,口中連聲問道:“到底什麼人殺了他們?”

花輕雨道:“我們晚來了片刻,否則至少能碰上殺了外麵那些人的凶手。”

胡阿牛道:“何人會如此殘忍,把莊內的幾十口統統殺死?”

花輕雨道:“看這些人的傷口,俱是一劍斃命,似乎凶手隻有一人。”

胡阿牛一驚,道:“難道是那個白衣少年?”

花輕雨搖頭道:“凶手雖然下手狠準,但似乎劍法仍不及那個白衣少年。四處瞧瞧,看有無活口。”

胡阿牛快速地繞莊一周,各個房間都仔細查看了一番,四處都有死人,活人卻隻有他和花輕雨兩個。

胡阿牛回到正堂中,低下頭不停地幹嘔著,過了片刻才開口對花輕雨道:“沒有活口。二叔也不在這裏。”

花輕雨搖頭道:“我們來遲了。亞龍先生此時不在這裏,先前卻必定來過這裏。”

胡阿牛奇道:“你又如何得知?”

花輕雨一指郭莊主一家四口的屍體,道:“他們告訴我的。”

胡阿牛奇道:“嗯?死人如何能說話?”

花輕雨手一伸,手掌裏現出兩個龍形玉墜來。“這是我在郭莊主的一雙兒女腰間發現的。龍形玉墜,天下間除了皇室,也就隻有亞龍先生擁有。”

胡阿牛道:“難道叔父真得來過?現在又去哪裏了呢?”

胡阿牛忽地想起一個問題,道:“不對。這兩個玉墜若真是我二叔贈與的,那豈不是等於明示外人我亞龍先生在此?二叔既然要躲避錦衣人,自是應隱藏行蹤,怎會如此行事?”

花輕雨皺了皺眉,道:“這點我也有所懷疑,亞龍先生機智過人,如此行事或許另有深意。”

“哈哈哈,既然想不通,何必費那心神?”突地一陣大笑從遠處傳來。

胡阿牛和花輕雨大驚,未及閃出屋外,隻見一道白影已飄落堂前,正是那可怕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衝著花輕雨深施一禮,道:“一別多日,姑娘的傷勢可曾康複?在下日思夜想,企盼姑娘安康。”

花輕雨狠狠地道:“又是你!少來假慈悲!”

白衣少年並不動怒,更加溫柔地道:“在下昆侖空斬月,上次匆忙,未及請教姑娘芳名?”

花輕雨心裏一驚,原來竟是他!暗道糊塗,劍法高明如斯者,除了劍帝的關門弟子,還會有誰,自己先前怎未想到。別過臉去,不再看他,衝胡阿牛道:“阿牛哥,我們走。”

空斬月冷冷一笑,道:“姑娘你隻要交出無憂寶匣,想去哪裏便去哪裏。至於這位小哥麼,卻需再多留一會。”

花輕雨手腕一抖,手中彎刀再現,一團銀光帶著風聲奪向空斬月的項間。她知道對方武功深不可測,自己兩人絕不是其對手,隻盼突襲得手,或許還可以尋找機會逃走。

空斬月卻絲毫未將她的彎刀看在眼裏,右手微探,已將彎刀的鏈子抓在手中。那鏈子乃是用海底萬年玄鐵所製,堅韌無比,空斬月扯了兩扯,鏈子並未折斷。花輕雨卻不料這空斬月武功高明如斯,竟一下被他抓住了鏈子,手上用力回奪,鬥覺一股大力順著鏈子傳來,竟被扯著不住向前。花輕雨忙棄了鏈子,這才立住。

空斬月將那彎刀拿到手裏,隻見刀柄上刻了一朵小花,那花半開半掩,甚是古怪。空斬月突然麵色一凜,道:“果然是你!花師妹!不想多年未見,師妹竟長得如此美貌!師叔他老人家身體可好?”

胡阿牛大吃一驚,看著兩人道:“你們,你們是師兄妹?”

花輕雨道:“阿牛哥,不要聽他胡說,我不認識他。”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十年前,我曾跟隨家師一起去拜訪過師叔。那時你我還有鏡師兄,我們三人總是一起玩耍,花師妹怎麼轉眼便忘記了?刀皇劍帝,同為無憂老人的弟子,你為刀皇之女,我為劍帝之徒,這師兄妹的情分卻不是你說沒便沒的。”

花輕雨怒道:“哼,若還有同門的情誼,你師父也不會三番五次到我東極島上鬧事。我父親與你師父早就恩斷情絕,何來同門之義!”

白衣少年道:“老一輩的是非,我們小一輩的自不能妄加評判。上一代的恩怨,也不能強加給下一代,你說是麼,花師妹?”

花輕雨不好辯駁,卻又不願認了這個師哥,冷哼一聲,道:“哼,你最好命長點,多活幾年,到時在山海爭鋒會上我再親手宰了你。”

“山海爭鋒會?”空斬月手一揮,把彎刀擲回給花輕雨,道:“你還沒資格參加吧?若我沒看錯的話,我的對手將是鏡非台而非你,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