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阿牛不解,道:“嗯?難道是幫叔父的?這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花輕雨讓胡阿牛湊近那椅子細看:“可瞧見了什麼?”胡阿牛本也是聰明機靈之人,聽了花輕雨之言便細細尋找,終於在斷椅之下找到一塊衣服碎片。看那碎片,當是錦衣人身上的。
胡阿牛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使斧子的一斧劈去,對方閃身躲過,這一斧劈開了椅子,也把對方的衣服劈下一角。而這個碎片,說明這一斧劈的是錦衣人!”
花輕雨點頭表示嘉許,道:“這一斧無論劈的是孔神刀還是柳神劍,能把對方的衣服劈下一角,說明此人也絕對是個高手。你看這地上除了打鬥的痕跡,並沒有任何血跡留下。憑錦衣人他們想不傷人而製住亞龍先生本已極難,何況他又來了幫手。我想亞龍先生必是已全身而退!”
胡阿牛聽說叔父應已全身而退,喜不自禁,顫聲道:“太好了!隻是,我們要到哪裏去找他呢?”
花輕雨正要回答,忽地心生警覺,低聲道:“不好,有人來了。”
自從修習地魔的自然之法後,胡阿牛的耳力目力都大有長進。此時他也聽出,長街上有數人正衝此而來。此時出門已然不及,胡阿牛目光四轉,發現櫃台後有幾個翻倒的酒桶,桶身巨大,內裏的酒早已流淨,當可藏人。花輕雨見他目光轉處,已經明了,兩人隨便找了一個酒桶,蜷身躲進其中。花輕雨揮手遙拍,熄滅燈火,又把桶蓋輕輕從裏蓋上。
兩人身形剛剛掩好,隻聽腳步聲近,來人業已進得屋內。酒桶狹小,兩人對麵而坐,雖不能視,但呼吸可聞。花輕雨沒來由的臉上一紅,心跳加劇,聽對麵胡阿牛也呼吸急促,暗道這樣下去非要被來人發現了不可,忙運起家傳無憂心法,心內漸複平靜,伸手用力握住胡阿牛手掌。胡阿牛被她一握,也即驚醒,忙依了自然之法調整呼吸。兩人所練的自然之法和無憂心法都是一等一的內功心法,常人斷難發覺。
隻聽那幾人腳步雜亂,似乎人數眾多,行走間也並未刻意隱藏身形,似是有恃無恐。
不一時屋內亮起燈燭,腳步聲止,似乎幾人都已立定。突地一人冷聲道:“帶頭大哥對這次失手感到非常失望,主上得到消息後也震怒異常,嚴令我們務必盡快找到那無憂寶匣和亞龍先生。”
胡阿牛聽到那人的聲音,心頭驚懼不已,這說話者,分明便是那日的白衣少年!花輕雨感覺到了他的恐懼,手上用勁,努力使他平複下來。
隻聽那白衣少年接著說道:“事情都已經過去月餘,眾位兄弟可查出什麼?”
一人首先開口,胡阿牛一聽,便聽出正是柳神劍柳萬峰。隻聽柳萬峰說道:“小弟這幾日暗中查訪了鎮上所有與胡孟可有來往之人,但大都與其隻是泛泛之交,並無可疑。與其關係密切者,隻有兩人,一是他的侄子胡阿牛,現不知去向,二是綢緞莊的老板娘花二娘,但她整日居於店中,並不見異常,隻是……”
白衣少年問道:“隻是什麼?”
柳萬峰道:“據小弟暗中觀察,那花二娘似乎武功不弱。”
白衣少年沉吟道:“嗯,如此說來這花二娘也極為可疑,甚至很有可能也是五人之一。先不要打草驚蛇,繼續暗中觀察。九弟,你有何發現?”
胡阿牛聽了,心中暗想花姨竟也身懷武功?難道花姨便是畫像中的花影?努力思索花二娘的名字,卻發現這些年來人們隻叫她花二娘,原名倒似乎從無人提起。
接著又聽孔神刀說道:“那日胡孟可被人救走後,我便潛入他的家裏,將他家翻了個底朝天,沒有任何發現。”花輕雨雖先前推斷出叔父已全身脫困,但終歸是推測,現下聽孔神刀親口說來,胡阿牛心內不由狂喜。
隻聽白衣少年接著問道:“這幾****可有時刻盯著胡家?可有人進出?”孔神刀的聲音聽來似乎稍有猶豫,道:“稟四哥,小弟日夜守候,並未見人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