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裏麵隻有一卷薄薄的絹布,此外便空無一物。花輕雨探手取了出來,緩緩把它展開,不由得啊的一聲驚呼。
胡阿牛探頭望去,隻見絹布上畫了一年輕男子,手執一柄細長彎刀,衣裙飄飄,臨風而舞,氣度非凡。
“這,這不是爹爹麼?”
胡阿牛張大了嘴巴:“這人便是你爹爹?”
兩人甚是驚奇,無論如何也猜不透匣子裏為何竟隻有花輕雨父親的一幅畫像。看那絹布,顏色暗黃,應該也是幾十年前之物了。不過這也恰恰說明這匣子與花家有所關聯。
兩人把那絹畫翻來覆去得瞧著,想從中找出夾層之類的,研究了半天,仍是一無所獲。
花輕雨歎口氣道:“本希望這匣子能提供一點線索,幫我找尋母親,看來是無望了。”想到傷心處,不由幾滴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淚水滴在絹布上,被淚水打濕之處,竟隱隱現出一幅圖畫來。
花輕雨止住淚水,重又展出笑顏。胡阿牛打來一盆清水,用碎布蘸著清水,小心翼翼的把絹布背麵打濕,慢慢地,一幅完整的圖畫顯現出來。
圖畫中一個宮妝麗人懷抱一繈褓嬰兒,婷婷而立。下麵寫著幾個小字:吾等誓死護主!接下來依次寫著花影,郭真,段豐,任殺,胡孟可五個名字。那五個名字字體各異,顯是不同人所書。前幾個字跡潦草,貌似倉促所書,最後一個卻像是後來添加上去的,字跡工整,筆法蒼勁有力。
“這,這人就是你母親麼?”
花輕雨盯著那宮妝麗人看了半晌,道:“我母親離島之時,我才幾歲,根本記不清她的相貌了。隻是看他懷裏抱著的分明是個男孩,似乎並不是我的母親。”
胡阿牛道:“這倒奇了,這抱著嬰兒的婦人到底是誰?怎會藏在你父的畫像裏?底下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這五個人他們又是誰?花影,郭真,段豐,任殺,胡孟可。呀……”胡阿牛猛然記起,在醉仙樓內,那個白衣少年曾稱呼二叔胡英雄為亞龍先生胡孟可。如此說來胡孟可才是叔父的本名。絹布上的胡孟可難道竟是二叔?
花輕雨苦笑一下:“看來要解開這些謎團,非要先找到這五個人不可。”胡阿牛心裏猛地一顫,隱約記起,先前在醉仙樓內,那個白衣少年曾提到他要找五個人,五個本不該活著的人。難道便是這五人?
胡阿牛道:“這五人,卻又是何人?我們又去哪裏找他們呢?”
花輕雨道:“隻要知道了他們的名字,總能找得到。別忘了,這裏還有一個我們熟知的人呢。”
胡阿牛道:“我二叔?可他現在是生是死還未可知,要到哪裏去找他呢?”
花輕雨笑道:“你叔父在哪裏我不知,但我知道他已平安脫身。”
胡阿牛一愣,道:“你怎麼知道?”
花輕雨向周圍一指道:“這裏的一切告訴我的。”
胡阿牛左看看又看看,仍是不解,道:“這裏狼藉一片,你怎能看出叔父已脫身?”
花輕雨指著地上的一把椅子道:“阿牛哥,你看這裏。”
胡阿牛看了半天,沒看出所以,不解地問道:“這就是一把打爛了的椅子,能看出什麼來?”
花輕雨噗嗤一笑,道:“呆瓜!你瞧這椅背,被利器一下劈為兩半,看這切口,不是刀劍之類所為,你猜是什麼?”說著手中做了個下劈的動作。
胡阿牛眼睛一亮,道:“是斧子!”
花輕雨接著道:“孔神刀使的是刀,柳神劍和那白衣人使的都是劍。想那亞龍先生武功已臻化境,應該不會使用斧子之類的武器吧?”
那日在醉仙樓內,花輕雨傷重暈了過去,並未見到胡英雄出手。胡阿牛回道:“我看到我叔父使的是一把尺子。”
花輕雨道:“那就對了。但這椅子分明是被斧子劈開,這說明,我們離開後,還有使斧子的高手來此。”
胡阿牛聽了心頭一顫,道:“啊?他們又來了幫手,那叔父豈不更是凶多吉少?”花輕雨玉手掩口,強忍著笑道:“難怪地魔前輩說你蠢笨如牛,誰說使斧子的便是孔神刀他們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