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苦果(1 / 2)

我們都有可能遇到複雜的問題我們都有可能變得不怎麼冷靜

當內心的衝動衝破理智的時候我們是否隻能作出唯一的選擇

深夜裏的醫院走廊空蕩蕩的,一盞盞昏暗的燈,一排排冷清的椅。從檢查結果出來到現在已經六個小時,楚水依然呆呆的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手裏的化驗單已經被揉搓的褶皺不堪,雙眼空洞的盯著地麵,淚光閃爍,眼神裏更多的是無助和恐懼,“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反反複複的,她腦子裏能想到的隻有這三個字,馬上就臨近高考,父母都在緊張著,而她,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淩亂的發梢已經被眼淚濕了一次又一次,馮浩已經走了很久,“不要我了?不管我了?是不是就這樣逃掉了?我,我應該怎麼辦?老爸老媽知道了會瘋掉的,到底,該怎麼辦。”

楚水的思緒越來越混亂,越來越害怕,感覺好累好累,視線越來越模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有人急切的喊著她的名字,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馮浩焦急的有些枯黃的臉,眼淚再一次控製不住的流下來,一把抱住馮浩“嗚嗚嗚。我以為你不要我,不管我了,怎麼辦啊嗚嗚嗚我害怕…”馮浩揉揉她有些亂的發,舒了口氣“楚水,別擔心,我叫我爸爸過來了,一起商量商量,先別哭,乖!”聽到馮浩的話,楚水才抬起頭,抬眼向他身後,果然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留著八撇胡的男人,臉上很多皺紋,衣著也很樸素,拎著一個舊式的黑色手提包,相對於馮浩的焦急,男人顯得很平靜,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楚水正了正身子,想站起來,許是坐的太久,頭有些暈,腿也有些麻,沒站穩,又坐了回去,男人推了馮浩一把,“扶著點人家姑娘”語氣很冷,帶著些責備,馮浩才緩過神,坐到楚水身邊,幫她理了理亂了的頭發,楚水扯著嘴角,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馮叔叔,我,”她說不下去,麵對著一個並不熟念的男人,她不知道如何說,盡管這男人是馮浩的父親。

馮天元也坐了過去,“姑娘,這小兔崽子大致的也和我說了,你還是學生吧,家裏,知道了麼?”楚水一聽到“學生”“家裏”這兩個詞淚又忍不住流下來,無力的點點頭,又搖搖頭,馮天元頓了頓“姑娘,我們家這小兔崽子沒什麼文化,從小我也沒教他什麼。發生這樣的事,我也生氣,你說你這姑娘家家還在上學,就被這兔崽子…實在是,唉,”楚水的頭垂的更低,馮天元見楚水不做聲,接著說:“按照我們農村的規矩,和人家姑娘發生這樣的事,就得結婚。”楚水聽到結婚兩個字一怔,結婚?高中還沒畢業,就結婚?別說自己這裏過不去,就是父母那裏也免談啊。馮天元瞄了一眼楚水的反應,自顧自的說:“你還沒畢業,我們家這兔崽子還在外打工,按理說,你們這麼小結婚是早了點,唉,我們家沒做結婚的準備,可是,我也不能隻顧著自己家的不管你,你還這麼小,第一次有了孩子,雖說現在的這些個醫院都能做流產,可是你這年紀又是第一胎,做了怕是以後在懷孕就…我們家要是那不負責的,拿點錢,做了也就做了,可是你不就毀了麼,唉!”馮天元的話一句句像鋼針一樣紮著楚水的心髒,“再也不能懷孕?”這幾個字的震撼豈是她所能承受的,馮天元把她的種種反應盡收眼底,“孩子,我這也是做父母的,見不得孩子你受苦,你要不就和你爹媽商量一下,不管怎麼我們家都會負責。”

楚水雙肩開始顫抖,怎麼和父母去說?從小就很嚴厲的老爸,得知這樣的事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從小她就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老師喜歡,親戚誇讚,又是家裏的獨生女,父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不管是結婚或是做人流,這兩件都會給兩個老人致命的一擊,何況,這馮浩並無穩定的職業,初中還沒畢業,隻在別人的飯店裏做個學徒,不似電影裏的男主角那樣的高大挺拔,家裏又是農村的,別說父母不會讓她這麼小就結婚,就是讓,也不會讓她嫁給這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