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昭純憤怒的模樣,君祈羽隻覺得渾身舒暢無比。似乎看著她越發高昂的怒火,他就越發高興一般。指尖下延撫摸她光潔脖頸,君祈羽的聲音帶著幾分魅惑:“到底有沒有用,你心裏比朕清楚,又何必在這裏說違心的話呢?陸昭純,相比於慕綰傾來說,你對君逸塵的作用,隻怕是最大的。你是他的軟肋,是他自己給自己製造出來的弱點,不是嗎?”
心中驚恐瞳孔猛地收縮,陸昭純看著君祈羽一副自我良好的表情,喃喃道:“你……你是為了控製王爺才……”
“沒錯,這一切都是我為君逸塵精心策劃的戲碼,又怎能不做的足一點呢?”君祈羽冷笑一聲,眼中冰冷絲毫沒有感情,“隻可惜那慕綰傾著實蠢鈍,慕盛遠又是個膽小不成器的,想要利用,易如反掌。朕原本以為這樣便會讓他收手,沒想到他竟然動了心思想要將慕綰傾換出宮去。他以為朕不知道嗎,他所謂的打算不過是利用慕綰傾之事來奪取朕的皇位,多麼巧妙的謊言啊,要不是你出現得太過巧合,連朕都差點要被他騙了呢!”
內容所帶來的震撼太大,陸昭純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隻看著君祈羽一臉邪魅表情沉默不語。她是以為君逸塵對慕綰傾的感情是出自真心的,可是沒想到此刻被君祈羽這番提點,忽又覺得一切似乎真得隻是個假象。
是君逸塵演技太好還是她執念太深?無從可解罷了。
腦中再度充斥起在王府中曾經聽到的那句話——君逸塵的腳步,此生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停留。那麼是否意味著,有朝一日,當她的存在威脅到君逸塵前行道路的利益,她也會變成跟慕綰傾一樣,隻是被拋棄的棋子而再也沒有價值情感可言?
眼見陸昭純緩緩陷入沉思,一臉痛苦糾結的樣子,君祈羽高深莫測的笑了。似乎就是在等待這樣的表情,能夠讓他慢慢擊潰陸昭純堅固的內心,從而埋下自己需要的隱線。他相信,女人的內心是善變而又脆弱的,隻要一個楔子,便能夠點燃自己埋藏的重點。而這個重點,足以讓君逸塵和陸昭純,共同毀滅。
“陛下,祺妃娘娘在外麵求見。”一聲尖利嗓音打破這方越發沉悶的寧靜,陸昭純猛地回過神,卻見君祈羽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書台前。
“讓她進來吧。”君祈羽輕瞥了陸昭純一眼,卻是對著門外林忠旭說道。
緊閉殿門緩緩開啟,外間和煦暖陽瞬間照進了有些陰沉的內殿,無端便讓陸昭純陰鬱的情緒一掃而去。抬頭看著門外一個華服身影緩緩邁入,帶著幾分溫情和暖意,向著君祈羽福了福,笑道:“陛下也真是,這麼好的天氣不循著出去走走,反倒還在這裏批折子,也不怕悶著自己。”
君祈羽淺淺一笑,似乎對於莫惠君這般直白並不反感。放下手中筆杆,道:“這陣子雖說入了秋,可那秋老虎也是厲害得緊。朕一向不喜歡太炎熱的地方,你又何必還來打趣朕。”
這話引得莫惠君捂嘴偷笑,隨後才道:“陛下又說笑了,您可是天子,一言九鼎,臣妾哪裏有那膽子來打趣您?”說著,輕搖了搖頭,“不過是看著陛下往日裏太操勞怕您累壞了身子,這才冒著日頭跑了過來,還望陛下莫要怪罪的好。”
瞧著她字字句句皆出自真心,君祈羽讚賞地點了點頭。隨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對著莫惠君道:“對了,宮裏麵昨日晚上不太平,姝婉儀大病初愈身體不適早晨也未來得及跟你去請安。這會子你來得正好,朕就暫且將這龍鳴殿借給你們行禮罷了。”
有些不明白君祈羽所謂何意,莫惠君相當不解地投過去疑問目光。然君祈羽隻揚頭示意她向後麵看去,這才緩緩轉身看到了敞開帷帳後麵的陸昭純身影,見她依舊臥在君祈羽龍榻上,莫惠君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卻很快被臉上笑意代替,略帶無奈道:“陛下也真是,昭純妹妹在這兒也不早些告訴臣妾,沒得叫她看了笑話。”
說話間也不顧君祈羽尚在身後,莫惠君挪著步子靠近陸昭純身邊,略帶關切道:“昨兒晚上就聽說陛下這裏不太平,我還一時擔心你會不會出事。想著待你好些了再去看你的,沒想到會在陛下這兒碰上,身子現在可有好些了?”
陸昭純分不清這些話到底有幾分是真,不得已隻得低頭略帶歉疚道:“讓祺妃娘娘掛心了,隻是臣妾眼下實在沒法子跟您請安,還望娘娘莫要怪罪。”
莫惠君搖頭想要讓陸昭純寬心,不料身後卻忽然傳來君祈羽的聲音無端打破了這之間平衡狀態。
“身為後宮妃嬪自然有要遵循的禮儀規矩,侍寢第二日需要向位份最高的娘娘行禮奉茶,這一點禮教嬤嬤該是跟你講過的。陸昭純,你莫不是以為掛著這姝婉儀的名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