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七十章 百花爭豔(1 / 2)

天光微亮,昨日的塵囂和紛爭隨著太陽升起的片刻都跟著夜晚陰沉逐漸散去,展露在眾人麵前的除卻那和煦溫暖外,便隻是歡愉笑臉。

似乎昨夜的刺客和太醫院的大火都隻是一場虛驚,沒有過多人知道其中內涵,隻隱約覺得像是又有大事即將發生。不知是君祈羽那方早已經安排宮中人手下了密令還是其他各宮心有揣測,除卻私底下關上門暗自窺探一番外,倒沒有其他人敢將昨夜的事情放在明麵上講。

而對整個事情一無所知的,便隻有依舊躺在龍鳴殿內,尚在昏厥中的陸昭純了。

君祈羽一大早便匆忙梳洗過後先去上了早朝,而隨後與大臣商討要事以及私下與血衛首領安排昨晚後續追查等密令也耗費了不少時間。待他辦妥一切事情悠哉走回龍鳴殿時,彭邵良才急急上前躬身彙報,陸昭純有了轉醒的現象。

對此表現得並沒有太熱忱,君祈羽依舊保持著自己步行的速度慢慢晃到了自己龍榻前。看著秀眉輕蹙卻明顯臉色好了太多的臉,想冷笑,卻覺得還不是時候。於是遣退了林忠旭和彭邵良等人,一人靜坐在殿中書台前批閱折子,另一方麵,也是等陸昭純醒來。

若不是這兩人之間的關係有著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內涵,隻怕外人見了,還以為又是一位帝王專寵的女子,在享受旁人無法比擬的寵愛。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昭純安靜的狀態被打破,似乎是覺得渾身劇痛難耐,於是便很是突然地抖了一下。而更讓她覺得難受的,則是大腦不斷鎮痛所帶來的另一種壓抑感受。身體各項技能慢慢回轉複蘇,終於睜開沉重的眼皮,卻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恢複了意識。然而片刻之後,看著床頂的明黃帳子,陸昭純才忽然憶起,昨晚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事。

顧不得身體還有些酸痛,猛地坐起身子,身側遠處卻傳來一聲清冷話語:“醒了?朕還以為,你打算躺一輩子下去。”

心中忽然便有些委屈,委屈自己都成了這幅樣子,為何還要遭受這份摧殘淩、辱。深吸口氣緩緩側過頭,見君祈羽狹長雙眸盯著自己,眼中清冷深邃不言而喻。無奈之下也不知做出什麼表情,陸昭純答道:“奴婢自知有罪,還請陛下責罰。”

“責罰?你倒說說,希望朕怎麼責罰你?”似乎對她這個說法並沒有半分覺得詫異,君祈羽眉毛揚高道,“還有,既然你現在已經是從四品婉儀了,就莫要再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奴婢。你該自稱的,是臣妾才對。”

被君祈羽這番提點才明白自己從昨日起就沒說對在點子上,隻是或許是內心裏便反感這種自稱,畢竟對於成為君祈羽女人這件事上,她還是有所保留甚至心懷怨恨的。除卻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以外,陸昭純也不太想給君逸塵遭來麻煩,於是才這般隱忍,卻不料君祈羽那方竟是步步逼人。

“陛下該是有很多話要對臣妾說吧。”不願再做無用掙紮,陸昭純清平目光投射過去,道,“不然您又何必將耐心守在這裏等臣妾醒來,大可將臣妾送回宣雙閣,也少去眼見心煩這一說。”

君祈羽目光中讚賞一閃而過,隨後放下手中筆杆慢慢起身向著陸昭純走來。很明顯能看出陸昭純緊握被腳的雙手似乎在宣泄此刻內心的恐懼,靠近床沿卻並沒有下一步舉動,君祈羽就這樣站著,嘴角浮起笑容。

“朕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女子,於是在對二弟的事情上,也不打算瞞你什麼。你心裏應該清楚,我既然能將自己的親弟弟趕盡殺絕,必然也不會放過他。當然前提是,他不肯乖乖聽朕的話遠離京城,還想要利用手中權勢將朕拉下皇位。”

這番話在陸昭純聽來可笑,比任何人都明白君逸塵想要的一切,於是在麵對這種選擇時,想來君逸塵希望的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隻是君祈羽應該是個聰明人,既然能將君逸塵心思猜得通透,也該明白,同已經死去的君邪影比起來,君逸塵一方,才是最為棘手的勢力來源。

“陛下跟臣妾說這些有什麼用?”冷笑一聲作為回答,陸昭純表現得不卑不亢,“臣妾既見不到王爺去通風報信,也無法替陛下思索妙計,橫豎都是無用,您又何必一直試探?”

“試探?陸昭純,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嗤笑一聲,君祈羽指尖捏起陸昭純下巴,“朕不怕你告訴君逸塵朕的想法,也不需要你替朕做什麼妙計良招。你可知,隻要你在朕身邊一天,他就絕不敢輕舉妄動。自然是早就清楚你這顆棋子有多大的殺傷力,於是朕才會這樣委曲求全讓你以卑賤之軀入宮。”

有點憤怒地回看君祈羽瘋狂而又邪魅的眼神,陸昭純口中激憤:“陛下怕是打錯算盤了吧!您既然也說臣妾是卑賤之軀,那逸王爺又何必為了我這卑賤者,去跟您妥協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