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原異姓締結,義勝同胞共乳。”
“本原異姓締結,義勝同胞共乳。”
乾、艮、離三方有幾處靈氣似乎隱隱被什麼約束住了,比別處的更為有序。
沐之心中了然,已明曉此陣的關鍵,三方合圍之勢互相呼應,那自己身上也必然有引發此陣的引子。隻是當下沒有合適的機會,無法找出那引子,便隻能在陣法發動之時牽引靈氣,令其短暫一滯,趁機尋自身呼應之處,破壞那引子的平衡。
景沐之這些年修為無法提升,行走江湖又不能沒有倚仗,因此畫符布陣製蠱倒是也有一套,對於這種程度的陣法,自然有著製符獨有的手法在其發動時微微改變其效果。
而弗魂咒本身載體有限製,能被明順堂當成陣法來施用,不得不說也是他們的能耐。不過如此一來,這種別致的弗魂咒,卻也成了一般意義上的不完全體——內行人常把這種沒有其負反饋機製的陣符視作半成品,一但平衡被破壞,它自己是無法在短時間內自行回複的。
至於弗魂咒,它原本就不是完全體。景沐之曾見過別人是怎麼使用那玩意兒的,那天甚至他自己,也差點成了此咒的犧牲品。
沐之還記得那個滿臉油光的肥壯大漢赤裸著上身,放了小陳一盆的血,又逼著他發了毒誓,一點點讓小陳把他自己的血盡數喝了下去。那種真正的弗魂咒是在人被鉗製住時所用的,也無需太過複雜。
“自今既盟後,前有私仇挾恨,盡泄於江海之中,更加和好。”
“自今既盟後,前有私仇挾恨,盡泄於江海之中,更加和好。”
乾、艮、離方向上的三點異常之處依舊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各自默默吸納吞吐著少許靈氣為其自身維持所用。靈氣的波動漸漸模糊了起來,沐之手腕一抖,指下一滑,便又捏碎了一顆特製的沉香木。
整個世界靈動活潑的另一麵,便又呈現在沐之的感知中。
“有善相勸,有過相規,緩急相濟,犯正相扶。”
“有善相勸,有過相規,緩急相濟,犯正相扶。”
“我等兄弟自當循規守法,不可借勢冒為。恃強淩弱,橫凶作歹,故違誓約。”
沐之聽得方項肅誦至此處,不由得暗自冷笑不止,難怪外八堂久不起用此誓。
他知是此為最後一句,心下當即留了神,仔細感知自己的身上各處,便再次同眾人一起朗聲跟道:
“我等兄弟自當循規守法,不可借勢冒為。恃強淩弱,橫凶作歹,故違誓約。”
眾生話音剛落,沐之的感應中,乾、艮、離那三處便各自有序運轉起來,而他身邊的靈氣也被吸至他的腰間。
原來是腰帶,沐之了然。這些日子他的吃穿用度皆為明順堂所供,在哪裏下套都不足為奇。
景沐之當下便在袖中捏起一個梳引靈氣的法訣,卻有所改動,以令其反向運行,從而達到破壞那引子原本氣機的目的。
方項肅緩緩起身,將香插回鎏金大鼎,便轉身麵朝大門。
眾人皆隨起站起,唯獨沐之一時吃驚,被身旁的少年一拖,方才起身。
方項肅見到景沐之的反應,心中滿意,麵上卻故意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副香主方項肅環視四周,穩穩開口,聲音威嚴:“今日我複青會明順堂納景沐之為兄弟,賦予重托,並委其為明順堂執事。諸位兄弟,可有異議?”
景沐之卻感到有些不對勁,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因為……那弗魂咒根本就是廢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