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她將身子調整到一個舒服的位子坐好,然後冷不丁得哼出這麼一句話來。
慕容遲看著她不慌不忙,鎮定從容的表情,唇角一勾,淡淡得說道:“你就不好奇我要帶你去哪兒嗎?”
“好奇有用嗎,我才不信你會那麼好麼好心告訴我。”蕭念黎不慌不忙打量著現下馬車裏麵的環境,能夠找到有利於自己的東西固然最好,找不到也無所謂,就當活動活動眼部肌肉。
明知她說的一點兒不錯,可他還是忍不住道:“你何不試試看,反正對你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蕭念黎歪著腦袋想了想,覺得這話在理兒,於是乎很無所謂得問了句:“你要帶我去哪兒?”
瞧見她一臉淡定,仿佛事不關己的樣子,慕容遲皺眉道:“你覺得階下囚的態度該是什麼樣兒的?”
蕭念黎瞪了他一眼,暗道,你這是在提醒我注意自己現在階下囚的身份嗎?好吧,既然你想玩兒,那我隻好奉陪到底了。她用手支著下巴,擺出一副思考的模樣:“如果你願意,可以先示範一下。”
慕容遲劍眉微挑,麵沉如水,眨眼間竟似看不出是喜是怒。蕭念黎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心說,這人變臉怎麼比翻書還快。還好她剛才隻是稍微試探了一下,並沒有真的打算把他給惹毛。想起那夜被他一劍險些釘在牆頭時的情景,她就寒毛直豎。這樣冷血殘忍的人,還是少接觸為妙,省得偷雞不成,反把自己給搭進去。
打定主意不再繼續與虎謀皮,車廂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迷迷糊糊以為自己快要睡著的時候肚子突然很大聲得叫了起來,而且這一叫就沒完沒了。慕容遲正坐著閉目養神,聽到這聲音,冷硬的麵部表情立時就鬆緩下來“餓了?”
他問第一遍的時候蕭念黎故意沒有搭理他,直到他問出第二遍的時候,窩在角落裏的身影才假裝楚楚可憐得扁了扁嘴:“你試試不吃不喝幾個時辰,看你受不受得了。”撒嬌賣萌誰不會啊,隻是先得確定他吃不吃這套才行啊!
幾個時辰不吃不喝?他曾幾天幾夜沒吃沒喝,不一樣活得好好的。原指望她會跟普通大戶人家的女子有所不同,看來是他太抬舉她了。不過她那樣的眼神,又該如何解釋呢?雨夜裏,她受傷逃走時倔強的身影,明明過去了那麼久,在他的記憶力卻好像剛剛才發生的一樣。
能夠擁有那樣冷靜銳利的眼神的人,怎麼會是個平凡無奇,弱不禁風的女子?或許是一前一後太過巨大的對比讓他對她生出了幾分探究的心思,又或許男人骨子裏都是不屑於刁難這種柔弱不堪的女子,隻見慕容遲隔著車簾對外頭的人吩咐道:“準備點吃的送進來,順便拿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