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在搖晃,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自己現在正躺在某輛快速行駛的馬車上。蕭念黎緊閉雙眼,不想讓人知道她其實已經醒了。手腳沒有被困住,綁她那人不是腦子壞掉了就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眼下的處境尚在未知,硬碰硬對她絕對沒什麼好處,隱藏實力,再見機行事或許才是最最明智的選擇。
車廂裏麵空間很大,足可容納七八人同時坐在裏麵,蕭念黎背靠在車廂一角的軟墊上,外表看去竟似睡著了一般。隻有她自己清楚,負責打暈她的人許是擔心她不經打,下手稍輕了點,這才讓她鑽了空子,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恢複清醒。
她是在酒樓被人帶走的,當時流韶也正和她待在一起,沒道理光帶她一個人走啊?無論這些人是想綁架還是想勒索,流韶無疑都是最佳的選擇!這個車廂裏麵除了她一定還有其他人也在,會是誰呢?這氣息並不是她所熟悉的,難道是這次綁架事件的主導者?
假如這次綁架的目標原本就是自己,那麼這些人到底想要利用她來做什麼呢?她自認沒什麼太大的利用價值,蕭老頭兒精得很,絕對不會做賠本的買賣。難道是想利用她和流韶的關係,逼他為他們做事?想到這一曾,她頓時後悔得想要找塊兒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要不是她讓上官應龍和穆潮涯躲在房裏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這幫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得手。如果她的判斷是正確的話,那流韶暫時應該還是很安全的,這樣一想,她又覺得安慰不少。一個人出事怎麼也比兩個人出事要好,想到流韶,她的心裏不禁就是一陣感慨。
他對自己真是極好了,像他那樣的性子,三番四次被她反捉弄,也沒見他真的生過氣。最多也就是說說狠話,做做樣子罷了。她開始反思自己這次是不是玩得有些過火了,如果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還會不顧性命得來救她嗎?
古往今來的男人都是一個德行,把麵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是讓流韶知道她這是自作自受,他一定樂得在旁看好戲,任她自生自滅吧!為了不那麼引人注意,慕容遲和她一起坐在馬車裏。馬車已經行了大約半個時辰,按理她早該醒了才是,難道真的這麼不經打?
耳邊突然逸出一聲低不可聞的歎息,前一刻還眉頭緊鎖的某人立刻勾起了一絲明了的笑容:“既然醒了,何不起來聊兩句?”靠在車廂一角的纖細身影沒有絲毫的反應,就連呼吸也是異常的平靜沉穩,仿佛剛剛那聲歎息隻是他一時不察的幻覺罷了。
慕容遲見她這樣也不心急,仍是自言自語得說道:“我有一百種方法能讓你自己睜開眼睛,想不想試試?”
一聽這話,蕭念黎心知自己是肯定瞞不下去了。這該死的,不僅心腸狠毒,就連嘴巴也是毒的不得了。明明陰森至極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卻像是在詢問,今天是吃鮑魚還是吃紅燒肉一樣的稀鬆平常。他要是活在還珠格格那個時期,沒準會和容麽麽成為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慕容遲閑閑得打量著睜開眼簾,正與自己對視著的女子,嘴邊的笑意不自覺得慢慢擴大。原以為她會再硬撐上一會兒,沒想到自己隻是隨便說了句嚇唬她的話,就讓她投鼠忌器,沒了主意。看她慢慢睜開眼,不哭不鬧而且異常鎮定的模樣,他突然很慶幸那夜沒有一劍把她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