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媽媽誤會了,我是陪同我那不成材的兄弟前來麵試的。他雖然是個啞巴,可是你先看看他的模樣兒,再下結論也不遲。”說著蕭念黎便伸手掀開了蓋在流韶身上的黑鬥篷,順便將老鴇由好奇到驚歎,最後再到兩眼放光的表情盡收於眼底。
流韶被點了麻穴和啞穴,自是說不了話也沒有反抗的氣力,隻能任由她折騰。來的路上,聽說她要把自己賣到小倌館時,他的臉色就已經黑得可以和鍋底相媲美了,這會兒又聽到她向老鴇介紹說自己是她不成材的兄弟,並且還是個啞巴,登時肺都快要氣炸了。
掀開鬥篷後,無視他那雙可以殺死人的眼睛,蕭念黎故意露出一臉痛惜兼不舍的表情道:“要不是家裏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我是萬萬舍不得賣自己兄弟的。與其讓他在家裏餓死,還不如來這裏能賺多少是多少。”
老鴇一見這買賣有賺頭,麵部表情立刻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巨大轉變,親昵得拉著蕭念黎的手說:“大妹子,你就放心好了,你這兄弟進了我於媽媽的門檻,那就是自己人,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他的。”
見老鴇這麼好騙,蕭念黎心思一轉,隨即苦著臉說:“我們的爹前幾日突然得了重病,如今已經危在旦夕了,大夫說要是拿不出一百兩來給他老人家治病的話,就直接替他老人家準備後事。”說完,她還故意猛眨了幾下眼睛,一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的模樣看上去甚是叫人同情。
“這個好辦。”老鴇爽快得吩咐手下拿了一張麵額正好是一百兩的銀票,交到她手上,然後笑盈盈得說:“如今咱們可是銀貨兩訖了,這張賣身契就算是證明。”
趁著老鴇轉身去交待其他事情的空當,蕭念黎走到流韶身旁,看著他幾乎快要抓狂的精彩表情壓低聲音道:“可是嫌我將你賣的太便宜了?別用這麼惡毒的眼神看著我嘛!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將來贖身的時候可以少花些銀子著想。而且據說這種事情都是一回生兩回熟,慢慢兒就會習慣的。”
見老鴇說完話了,正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蕭念黎同情得拍了拍流韶的肩膀,然後美滋滋的收起那張銀票朝門外走去。接到自家王爺莫名失蹤的消息後,原本奉命隱藏在左相府周圍的暗衛立即都撤了回去。 幾個時辰後,蕭念黎在自個兒房裏睡得正酣,卻突然遭人點穴並蒙著眼睛帶出了相府。起初她以為是流韶找人來報複她了,可是挾持她的人左拐右拐,連著換乘了三輛馬車這才到達目的地,這就不禁令她起了疑心。
流韶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而且那穴道據說是可以維持六七個小時不成問題的,就算是流韶想找她報仇也絕不可能會來的這麼快。蒙在臉上的黑布被人用力扯下的那一瞬間,蕭念黎看到了一個任她想破了腦袋也萬萬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