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心,我隻問你一句話,你真的相信他就是殺你爹的凶手嗎?”蕭念黎一步步走近她的身旁,盡量不讓激動的情緒表露在自己的臉上。
明明站在這裏的所有人中,任來鳳最不可能會是那個殺人凶手,為什麼從頭到尾沒有人替他說過一句話?他是那麼在乎夢心對他的看法,盡管他常喜歡吃幹醋,盡管他總是愛在外人麵前逞一時威風,但他對夢心的心卻是比24K黃金還要真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夢心痛苦得用手按著心口,嘶聲喊道。
“這是咱們的家務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嘴。”有人狂妄得丟出話來。
兩道冷厲的目光隨即落在說話那人的身上,像是一把帶刺的尖刀,看得那人自心底徒然升起一股惡寒。流韶上前輕輕握住她略顯冰涼的小手,對她耳語道:“這些人如此不識好歹,就由著他們窩裏鬥好了,你又何必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蕭念黎用力掙掉他的手掌,冷漠得看了他一眼,後者瞧見她一臉的倔強模樣,立即改口道:“算我沒說!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莊內突然遭逢如此變故,恕段某無暇招呼二位了,請吧!”段天雷當著眾人的麵,公然下起了逐客令。
“慢著,我可以證明任來鳳並不是殺害莊主的凶手。”蕭念黎的一句話使得全場刹那間寂靜無聲,所有弟子的目光此刻全都聚集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一個個露出驚疑難辨的神情盯著她看。
“噢,那就請蕭姑娘拿出你所謂的證據來吧!”段天雷嗤笑一聲,隨即走到她跟前,目不轉睛得打量著這個一臉倔強之色的女子。
“我就是證據。”蕭念黎強壓住了心底的憤怒,注視著離她不遠處那個一身血衣的身影。那身影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怔了一下,回過頭來先是靜靜得看著這個在眾人麵前試圖為他辯解的秀氣的小臉,接著竟然放聲大笑了起來,直笑得滿口鮮紅也不肯停下來。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獨處在一起豈會有什麼好事,蕭姑娘就算有心想為情郎開脫,至少也該找個好點的說辭。”段天雷譏笑道:“師傅被害,我等身為弟子的理應揪出這喪盡天良的惡賊以慰師傅在天之靈,蕭姑娘既然主動承認昨夜曾與任師兄在一起,必然也逃脫不這幫凶的幹係。為求真相,怕是得暫時委屈姑娘一下了。”
段天雷一個眼色,便有堂下弟子氣勢洶洶得上前去拿人,隻是尚未走近蕭念黎跟前便被一股無形的勁氣震飛出去,嚇得其他人再也不敢貿然上前半步。段天雷隻道眼前女子是個絲毫不懂武功的黃毛丫頭,起先根本未將她放在眼裏。直到看見自己堂下弟子紛紛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這才忍不住重新打量起這個貌不驚人的小丫頭。
望著那個自願被人押走的纖細身影,流韶暗暗咬牙,明明不幹她的事,卻非要硬插進去一腳,他真想撬開那顆小腦袋看看裏麵究竟都裝了些什麼。氣歸氣,可是氣完之後依舊得仔細想想究竟該如何收場。那丫頭的性子他不敢說了如指掌,卻也摸透了八九分,她這麼做的目的無非就是順道把他也拉下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