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黑,月圓圓,不出來做案,未免太對不起天地萬物的配合了。被夜色掩住的嬌小身軀剛從屋簷頂上探出一個小小腦袋,就被眼前坐在房頂上一臉妖孽的男子給嚇住了。某人慌亂之下,立刻壓低嗓音,卻明顯帶著不悅的情緒道:“你來做什麼?”
後者並未給與她正麵的回應,而是一臉無賴相得靠近她道:“我的小小娘子,你又是來做什麼呢?”
蕭念黎輕輕避過他的魔爪,與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之後,仍是不敢太過大聲:“你不覺得這個段天雷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麼?”
“誰人心中沒有一點兒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呢?就連我的小小娘子也都藏著一身的秘密呢?何況其他人!”流韶唇邊溢出低不可聞的笑聲,也隻有她這個近在眼前的人,才能看清他向上揚起的唇角。
不理他話語中淡淡的嘲諷之意,蕭念黎專注得瞧著對麵燭火明亮的那間屋子。就在今天下午,每當她有意提及關於後山的事情時,段天雷就會貌似無意得轉變話題。一次兩次她可以當是巧合,但是一直這樣就難免不讓人起疑了。聽夢心說,從吃過晚飯開始,段天雷就回了他自己的院子再也沒出來過。段天雷是個武癡,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平常這個時辰他絕對隻會出現在一個地方,那就是後院的習武堂。
而且據她私下打聽所得,後山的捕獸夾正是雷火堂的弟子放置的,若不是得了段天雷的指示,誰會去幹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直覺告訴她,這麼多的巧合湊在了一起就不單單是巧合所能解釋的了的。
“你要去哪兒?”流韶及時扯住她的胳膊,俯在她耳邊道。
被他說話時的熱氣弄得渾身不自在,蕭念黎巧妙地從他懷裏掙開,朝他翻了個白眼道:“有本事就跟過來好了,不過要是跟不上那可不關我的事。”
流韶自詡輕功已屬上乘,卻仍是被那丫頭給比了下去。站在屋頂上,涼涼的夜風吹在他的臉頰上,他非但不覺氣惱,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快活。這會兒就先讓她得意一下好了,明個兒他有的是辦法讓她乖乖向自己低頭認輸。
一大早流韶就被外麵鬧哄哄的聲音給吵醒了,出門在外他向來習慣和衣而眠,不一會兒的功夫,他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掃過在場所有人,他的眉頭立刻蹙在了一起,直到在另外一個院子的客房裏看到那個渾身包的像粽子一樣的身體時,他的心才又穩穩得回到了原來的那個地方。
“早啊。”聽到開門聲,蕭念黎不情願得掀了掀眼皮。當她發現流韶正坐在她的床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時,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像他這種一刻也不得安生的人,要是一大清早沒有出現在她眼前,那才真是奇怪呢!
“還早呢,恐怕這會兒你是荘裏最後一個起來的人。”也不管她此刻有沒有穿著衣服,流韶伸手就要掀開裹在她身上的被子。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蕭念黎主動踢掉被子,調皮得說。自從王府裏被他惡整過後,她不管走到哪裏,睡覺時都絕對不會脫掉身上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