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怡柔仍是臉上揚著淡淡的表情,說道:“妾身與皇上和皇後接觸的都不多,又從未見過皇上所服食的丹藥,妾身自然是無從猜測!娘娘若是想要知道是從何時露餡的話,還應當問問皇上,因為從一開始,皇上便懷疑娘娘……”
“你這個妖婦,竟然這般陷害朕……”赫連聰捂著心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體卻是用不上一點力氣,他縱使有想要殺了靳月華的想法,卻沒有力氣抬手,也隻是徒勞……
“臣妾如果不這般做,皇上又怎麼能對臣妾另眼相看,寵愛有加?”
靳月華仍是執著手中的小瓶子,對這赫連聰晃了晃,然後則是邪魅一笑……
“來人……將這妖婦給朕拖出去,亂棍打死……”
赫連聰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掙紮著坐了起來,倚在赫連靖雲的懷裏,揮著手,喊著殿外的禁衛軍,可是,卻沒有聽到殿外有動靜……
正在眾人疑惑的時候,靳月華卻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她的笑聲中帶著幾分嘲意,更多的則是狷狂……
“皇上難道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嗎?”狂氣的臉上滿是洋洋自得以及絲毫都沒有掩飾的野心……
可現在聽她這麼一說,阿思雅也想起來,剛才去殿外命人傳召林大夫進宮時,瞧著洛陽殿竟然沒有一個侍衛,她當時以為恰逢侍衛換班,侍衛還未進殿上崗,可如今想來,定是靳月華從中間動了手腳……
“你到底做了什麼?”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她,阿思雅有些怒意的朝著靳月華走了一步,滿是怒氣的臉上已經有了幾分逼迫的含義,而靳月華卻是伸手一指,眼光掃過眾人,大笑道:“事到如今,本宮就告訴你們,讓你們好死心,再過不久,靳家與攝政王的聯兵便會攻下燕京,從此燕京改姓,匈奴成為我靳家的天下……”
她的話讓殿中的幾位都先是愣了一愣,而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赫連聰,他忍著身體帶來的痛苦,用盡力氣罵道:“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麵對著赫連聰的叫罵,靳月華隻是笑了笑,平聲說道:“皇上知道臣妾為何會做出弑殺親姐這大逆不道的罪行嗎?”
赫連聰愣了一愣,他沒有想到在他這般叫罵之後,靳月華仍是心平氣和的看著他,不惱也不怒,反而問出了他也很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可是赫連聰還沒來得及回答,便又聽到靳月華徑自說道:“是因為爹爹逼迫姐姐殺了皇上,姐姐不從,爹爹便起了殺意,我也是在爹爹的默許下才對姐姐出的手……”
赫連聰愣了一愣,眾人也都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在靳月光表麵是因為偷情而感到羞辱,最終自盡的背後竟然有著這麼多的曲折,而更令他們感到的是,靳月光的死真是冤屈……
親爹爹對她起了殺心,親妹妹動的手,她似乎別無他路,是有死路一條……
“你……你們……”如今,憤怒和仇恨根本就無法形容赫連聰此時的心情了,如果,他現在恢複了力氣,他一定會拿起掛在牆上的刀,將靳月華這個賤人大卸八塊……
可是,他如今,動彈不得……
林大夫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而護送林大夫來的人竟然是小書生!當初,因為與中原通商的緣故,赫連聰給了阿思雅和小書生一枚金牌,這枚金牌所到之處,可執生殺大權,阿思雅拿著這枚金牌,從匈奴到洛陽,一路行來,倒也辦了不少的好事!
沒想到,這枚金牌,在今天,居然成了眾人救命的稻草……
宮中的侍衛已經被靳月華換掉了,可他們還是匈奴人,所以,小書生帶著林大夫持著金牌,一路無人敢擋,直到洛陽殿……
林大夫進了殿,直接瞧見了倚著赫連靖雲而坐的赫連聰,不用猜想,這個人肯定就是匈奴的皇帝,也是服用根本就不是五石散的那個皇帝……
林大夫趕忙從懷裏取出藥瓶,倒出了七八顆藥丸,直接送到了赫連聰的嘴邊,他怕赫連聰再信不過他不肯服藥,便低聲說道:“當日在洛陽小的便診出皇上所服之藥並非五石散,後來跟著王妃娘娘來到匈奴,才特意製了這些藥,便是有備無患!還請皇上服藥……”
赫連聰早已經瞧見了林大夫,他認出了這個在洛陽給他診治的大夫方才又聽林大夫這麼一說,雖有遲疑,他還是服下了這個藥丸……
過了片刻之後,赫連聰的病勢才算有些緩解,身體也稍稍的恢複了力氣!
他那滿是仇恨的目光看向了靳月華,冷冽的說道:“不自量力,竟然想要顛覆我大匈奴……”
靳月華倒也不怕他,淡淡的笑了笑,“那皇上便看看,究竟誰才能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