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公孫穎猛然揮手吼道:“我比公孫越那小子聰明,從小師父就誇我,可是我卻沒有資格去爭太子,隻因為我母妃身份低微……”他的話語之間,淒涼遍生,可是他在稍稍頓了之後,卻是狂笑了起來,“那公孫越的母親是蘿夫人又能怎麼樣?後來太子之位仍是公孫淩那小子的,他公孫越也不過是封王而已……”
想到這裏,公孫穎突然像是魔怔了一般,“公孫淩的母妃也不過是宮人出身,可為什麼公孫淩可以當皇帝,我卻要做一個小小的成都王……我不甘心,不甘心……”
公孫穎是徹底喝醉了,拿拳頭砸著地板,一下一下的,公孫釗想要拉住他,卻是徒勞無功!
最後一次,公孫釗用盡了力氣終於抓住了公孫穎的手臂,“皇叔,你的手都流血了……”
他猛然間反手握住了公孫釗的手,“你是公孫淩的兒子,是你繼承了公孫淩的皇位!可是,這皇位本來該是本王的,隻是本王謙虛了一下,卻落在了公孫淩的手上,公孫淩實在是個昏君,被楊家的老太婆操縱了一生,真是窩囊……”
聽著他一遍又一遍的數落公孫淩,公孫釗也來了脾氣,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冷冷的說道:“今日皇叔醉後胡言亂語,朕就當沒這回事!若皇叔再敢對先皇不敬,就別怪侄兒不客氣了!”
他的話音一落,卻被公孫穎握住了雙手,猛然瞪大的眼睛中帶著血絲,惡狠狠的表情令公孫釗一時之間有些懼怕,就想往後躲,卻被他拉住了手臂,動彈不得了……
“昏庸小兒,將皇位還給本王……這皇位本來就是本王的……”
又是一個逼迫禪位的,公孫釗心中厭惡之餘滿是懼怕!
“皇叔,你喝醉了……你喝醉了……”
公孫穎絲毫不理會他,從腰間拔出彎刀,眯著眼,冷笑的看著公孫釗,“我也不會叫你現在就把皇位給我,我要你廢太子,立我為皇太叔,待你百年之後,這皇位便是本王的……”
公孫釗聽了他的話音,稍稍的鬆了一口氣,他不過是喝醉了,若是等到公孫釗百年之後,公孫穎再繼承王位,隻怕公孫釗百年之前,他公孫穎便已經化為塵土了……
就在他思索的時間,公孫穎捉住了他的雙肩,猛烈的搖晃著,“快點下詔書,快點……”
公孫釗仍是想要拖延,笑了笑,“皇叔……”
他的話未說完,公孫穎便一刀揮了出去,雖是把短刀,卻是鋒利異常,公孫釗的手上頓時出現了一道傷痕,血即刻湧了出來……
他低聲痛呼,剛準備喊禦醫,卻又被公孫穎提到了桌子旁邊,“把詔書寫好了,本王就放你去看禦醫……”
一刹那間,公孫釗便以為公孫穎是在裝醉,本想開口喊人,卻被公孫穎捂住了嘴,手上的傷讓他使不出半點力氣,隻能這樣被公孫穎鉗製住,“快點寫,寫完本王就宣禦醫!”
腰間抵著一把尖刀,脖頸處被公孫穎緊緊的勒住,手上的傷口帶來的鈍痛讓他剛才喝的那幾杯酒全部揮發了出來,公孫釗想了想目前的局勢,他似乎隻有一條路了,那就是寫下詔書,封公孫穎為皇太叔……
心中縱使百般不願,千般不甘,公孫釗終是提筆寫下詔書,手上的血和墨混在一起,宣紙上被沾染上血跡!忍著痛,他寫完了這詔書,滿是屈辱的詔書……
心中一痛,險些癱坐下去!
“蓋上玉璽……”公孫穎又催促他將玉璽蓋上,公孫釗想了想,如今傳國玉璽丟失,即便是日後他要拿此詔書威脅自己,自己也可以借口沒有傳國玉璽為由,拒絕他……
可當他蓋完玉璽之後,卻見公孫穎從懷中掏出一物,也順勢蓋了下去,公孫釗臉上大駭,低頭瞧去,卻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原來,傳國玉璽在公孫穎的手上……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傳國玉璽而起,卻沒有想到,真正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公孫穎!
卻見公孫穎蓋完玉璽之後,酒似乎也醒了,冷冷的看了看公孫釗,“臣稍後會宣太醫的,皇上早些休息吧!臣先告退了……”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演戲,是他裝醉,是他對他傾訴,這才讓公孫釗相信了他,即便後來他出口盡是辱罵先皇的話,公孫釗仍是當他醉酒,不和他一般計較,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這般的裝醉,為的就是騙取這詔書……
被封為皇太叔的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