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釗笑道:“母後不必如此客氣,若是有事,盡管吩咐……”
柳怡柔笑道:“哀家想出宮走走……順便巡遊一番,不知皇上可允否?”
“也好,如今正是陽春三月,處處踏青的好時節,母後盡管去吧!這宮中一切有兒臣……”
想必公孫釗也不會不願意的,於是,事情便是這般的定下了……
可是,卻有人坐不住了……
齊王府中,公孫冏瞪著在一旁忙活的大夫,沒好氣的說道:“讓你檢查個藥渣就這麼難嗎?”
大夫仰頭陪笑著說道:“王爺息怒,這藥渣中有幾位藥性很是相近,當小心鑒別……”
公孫冏又是不耐煩忍了一盞茶的功夫,卻是再也坐不住了,猛的站了起來,剛走到那大夫前,卻聽大夫說道:“王爺,這是小人品著藥渣寫下的藥方,請王爺過目……”
公孫冏接過藥方,瞅了幾眼,便甩到了桌子上,略帶著些許怒氣的說道:“本王又不是大夫,怎麼能看懂這個藥方……”
“王爺息怒,依小的看來,此藥方為女子養胎護胎的補藥……”
長樂宮中傳出了補胎的藥方,究竟是誰在吃藥?
昨日,據他安插在宮中的眼線來報,長樂宮這兩日傳來一種濃苦的藥味,查了太醫院的記錄,長樂宮這幾日未曾召見禦醫啊!那這藥苦的味道是從哪裏傳來的?難道是有貓膩?
派人偷出了藥渣,又在宮外找來了大夫,一一品嚐了藥渣之後,終於得出了這個一個結論,可是問題又擺在了這,這個藥方是誰在吃?鸞鴛是成了親的女子,若是她吃,那定是無可厚非,若是其他宮女,那至少是一個私通的罪名,但是萬一是太後娘娘呢?
公孫冏持著藥方決定進宮瞧瞧,卻證實了自己心中所想,恰好碰見了鸞鴛前去倒藥渣,這藥定是柳怡柔所服用的?難道她有了身孕?
當下也來不及細想,公孫冏隻覺得心中一陣興奮,太後娘娘有了身孕,不想打胎,反而是在補胎,這件事,聽起來很是有趣呢……
攜著藥方,他大踏步的進了宮,一隻腳踏進了長樂宮之後,先是傳來了他那大大的笑聲,而後便是上前問安:“得聞太後娘娘鳳體有恙,臣特意前來探望……”
公孫釗抬眸瞧了瞧公孫冏,歎了一口氣說道:“母後這病是悶出來的!朕已允了母後出宮巡遊,想必出去走走,心情會好的多……”
聽完了公孫釗的話,公孫冏哈哈大笑了起來,“皇上有所不知,太後娘娘這病根本就沒事,而且,說起來,這還是一件喜事呢?”
說著,他側目瞧著柳怡柔,眼神中滿是凜冽的冷笑,柳怡柔隻感覺身子一軟,眼前有些黑,心裏卻是起了疑惑,“他怎麼知道的?”
“齊王在說什麼啊?朕怎麼感覺聽不懂呢?”
公孫釗瞧著柳怡柔已經慘到發白的臉色,連忙伸手去扶她!卻聽公孫冏說道:“太後娘娘,您是不是應該說說,您腹中這孩子是誰的?”
公孫冏的話讓公孫釗的手一抖,險些摔了柳怡柔,滿目的不可思議,而後一點一點的積醞成質疑和害怕……
“齊王這是說笑的吧?”
柳怡柔笑了笑,卻是繞開了齊王的話題,而齊王似乎很是執著,又問了一句:“長樂宮這幾日一直飄出濃鬱的藥苦味兒……臣關心娘娘的身體,特意命人撿了藥渣,經過大夫診斷,便得出了這個藥方……”
說罷,他將拿在手上的藥方晃了晃,朝著柳怡柔邪魅的笑了笑……
“臣先將藥方放在這,娘娘和皇上可以過目,然後便知微臣說的是不是真的……”
公孫冏好生膽大啊……不覺得便讓柳怡柔吸了一口涼氣……
公孫釗側目瞧向了她,不可思議的盯著她的腹部瞧去,柳怡柔麵上一紅,緊咬著唇也不做多解釋,垂目淡然,倒是讓公孫冏和公孫釗不知道該要如何開口詢問了……
三人就這般僵持著,公孫冏站在公孫釗身旁,唇角洋溢著淡笑,像是要看柳怡柔如何出醜!
柳怡柔一臉平靜,不出聲,更別提為自己解釋了,公孫釗心裏很是惱怒,想要詢問,可麵對著她那純然無畏的目光時,卻隻感到了啞口無言……
亦是不知道過了有久,公孫冏大概覺得無戲可看了,訕訕的離去了……
偌大的長樂宮中隻剩下了柳怡柔和公孫釗,公孫釗摒住了呼吸,沉聲問道:“母後腹中的孩兒究竟是誰的?”
柳怡柔淡淡一笑,“他已經在哀家的腹中了,你再去追究何人是他的父親,還有意義嗎?”
“母後可知,如今即便是兒臣也保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