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內侍則是滿臉的委屈,躬著身子,苦著臉說道:“回皇上,是芳兒小姐執意在外麵等皇上回來了的……”
芳兒拉了拉他的衣袖,朝著他笑了笑,“你別怪他了,是我執意在外麵等你回來了!剛剛瞧著太後娘娘一臉不悅的回了宮,皇上又急匆匆的追了過去,太後沒有難為你吧?”
公孫釗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拉著她進了殿,笑著說道:“你猜呢?”
芳兒見他興高采烈,知道太後定是沒有難為他,心裏也是一悅,“想必太後娘娘定是沒有難為皇上……”
“恩……”公孫釗重重的點了點頭,笑道:“母後不光沒有責備我,反而讓我抽空帶你前去長樂宮請安的……”
“真的啊?”
仍是孩提天真的本性,芳兒公孫釗的話,滿臉的笑意,滿臉的不可思議,小臉笑的像花一樣,絢爛無比……
公孫釗輕輕的拉過了她的手,將她小小的身子圈在自己的懷裏,在她臉頰上輕輕的親了親,“開春後,母後說要為我立妃,你想想你想要什麼封號?”
芳兒縱使年齡在小,也懂得這立妃的意思,紅著臉,腆笑著說道:“皇上賜予芳兒什麼,芳兒便要什麼……”
距離春日隻剩下了不到十日,公孫釗覺得這個冬天過的實在是太慢了……
禮部如今正忙著,先皇和先太皇太後的喪期未過,卻又是年關將近,今年這年貨該是要怎麼準備,真是愁得人腦殼子都是疼的……
太後的衣服如何準備?準備的素淨了,沒有過年的樣子,準備的豔麗,卻還是在國喪期間,真是令人難為……
這一日,禮部尚書許世英親自挑選了幾匹布料送至長樂宮,請柳怡柔挑幾款,做衣服,柳怡柔漫不經心的翻著布匹,卻是感覺沒有一個合眼的,不禁歎了一口氣,許世英連忙問道:“可是不是太後心?臣這就命人再挑幾匹送來……”
柳怡柔淡淡的笑了笑,“不必麻煩了,就這個吧!”
說著,挑出了一匹淺紫的布匹,許世英連忙吩咐一旁的小內侍記下來!
柳怡柔轉身問道:“給仁敬太妃送去了沒有?”
許世英躬身回道:“尚未……”
“挑幾匹好看點的,送到仁敬太妃的白雀宮!”
“是……臣這就命人前去……”
許世英轉身吩咐了身旁的小內侍幾句,小內侍匆匆的便彎身告退!
柳怡柔見遣退了小內侍,這才說道:“宣德殿的許芳可是你的女兒?”
許世英身子一顫,心裏卻是暗呼糟糕,定是芳兒惹了禍,惹怒了太後……
彎身跪地,俯首磕頭,“太後恕罪,臣教女不力,還望娘娘恕罪……”
柳怡柔笑了笑,“許大人多慮了!哀家隻不過是問問!”
兩個人又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許世英起了身,背上濡濕的感覺,盡是被冷汗浸的冰冷,卻恰在這個時候,小內侍前來通傳,汝南王前來求見……
柳怡柔拂過一匹雲錦織,卻是有些詫異,這個時候公孫亮前來做什麼?
雖是疑惑,但仍是傳了……
許世英見勢,連忙命人收拾了布匹,彎身告退!
公孫亮踏入大殿便連忙給柳怡柔請安,“參見太後……”
柳怡柔微微抬了抬手,說道:“不必多禮……汝南王找哀家有何事啊?”
公孫亮彎身回道:“臨近年關,臣想回封地去……”
他的話音一落,柳怡柔的娥眉便皺了起來,“此時回封地,莫非是封地出了什麼事情?”
公孫亮聽她的口氣有些質疑,連忙擺手,“娘娘多慮了,隻因臣的娘親和妻兒皆在封地,這新春時節,理應是全家團圓的……”
柳怡柔知道他此時回去,定是沒有那麼簡單,汝南王的封地,汝南郡與趙王封地北郡頗為相近,莫非……
可轉念一想,玄靈那邊也沒有傳出關於趙王有異動的消息啊?那這汝南王此時離京,莫非是真的回去與娘親,與王妃團圓?
但是,她絕對是不會讓汝南王回去的……
思索了片刻,柳怡柔抿唇笑道:“這好辦,哀家命人將王妃接來便是……”
公孫亮萬萬沒有想到,柳怡柔竟然會是這般謹慎的行事!
早在公孫倫殿上質問柳怡柔之時,他便發覺了,自己的這一步棋也走錯了!不該隻想著當初想從柳怡柔和公孫釗這一對孤兒寡母手上分得半杯羹,卻沒想到這是一步極其危險的棋……
隻怕柳怡柔在就已經對他和公孫倫起了殺心!與其留一條押在著虛無縹緲的江山上,倒不如回自己的封地,做一個逍遙王爺……
“臣的娘親安源太妃年紀大了,怕著長途跋涉間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