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孫淩仍是虛弱的點點頭……
“如此,臣妾便不打擾皇上休息了……臣妾告退……”
太醫們都一一退下了,內殿之中隻剩下了柳怡柔,吳賢妃和公孫釗……
吳賢妃在一旁收拾著自己的小藥箱,釗兒則垂手站在一旁,柳怡柔輕笑著開口說退下,卻被公孫淩製止住了,“皇後你等等,朕有話要和你說……”
吳賢妃和她對視了一眼,從一旁拽過了公孫釗,齊齊福身告退……
柳怡柔站在床榻的七八步之外,抬眉瞄了他一眼,淡淡的問道:“不知皇上有何事要與臣妾說?”
公孫淩朝著她咧嘴笑了笑,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柳怡柔挑了挑眉,遲疑了片刻,才走了過去!
床榻之前,他拉過了她的手,抬眼,滿是歉疚的說道:“柔兒,原諒我好不好?”
柳怡柔眼神微微動容,不懂的迎合著他的目光……口氣極為冷淡的回道:“皇上何錯之有,錯的是臣妾罷了……”
“是朕錯了……是朕太急功近利,太在乎皇權……”
“皇上沒有錯,身為帝王者,王權,乃是最重……”
她打斷了公孫淩的話,挑眉,清冷的眸瞧著他蒼白的臉頰,心底則是苦笑,她實在是不敢再去相信了……
帝王心最難測,若哪日他再突然翻臉,會是將她打入冷宮還是直接關入大理寺……隻是這一次,他卻再也不能將所有的罪責怪在柳懿身上了……
柳懿……柳懿……他才是最無辜的……
公孫淩偏偏將所有的罪責的都加諸在柳懿身上,他和公孫琰一樣,被迫流放……隻為他心心念念的皇權社稷……
可你得到了這一切,卻對眾人又是猜忌又是懷疑的,到頭來仍舊是孤家寡人一個……你病倒之時,你兒子掌朝,卻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可以幫他……即便如此,將來你百年之後,江山傳於公孫釗,卻仍是賢才不濟,難有治世之才輔佐……
“朕的身子還要些許日子才能痊愈,這幾日,幫幫釗兒臨朝吧……”
柳怡柔陷入了沉思,幫還是不幫……
若真由公孫釗單獨掌朝,諸侯王不服,再起風波,便又劃不來了!若是就這樣幫了他,一旦日後他翻臉,以後宮幹政之罪,她卻是有冤無處說了……
兩人相視,她卻是沉默不語,思索了片刻,才開口說道:“還請皇上下一聖旨,若將來眾臣說臣妾禍國,那還請皇上為臣妾澄清……”
“好……臣允……”
次日,皇子公孫釗臨朝,皇後柳怡柔垂簾聽政……
果然,諸侯王便有人站出來不服……
趙王負手站在朝堂之上,目光咄咄逼人的瞧著柳怡柔,“皇後娘娘一個婦道人家,怎可幹政?”
紗簾之後的佳人抿唇一笑,淡淡回道:“皇子年幼,可有輔政大臣輔佐,然無輔政臣子,皇後當為之……”
“祖訓有雲,後宮不得幹政……”
趙王似乎是要步步緊逼了……
柳怡柔起了身,鸞鴛連忙將公孫淩親自扳的聖旨遞給了她……
“若本宮有皇上的聖旨,卻應當別論了……”
說罷,她將聖旨遞給了一旁侍候的賈德貴,當朝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子年幼,柳氏賢淑,輔皇子以臨朝,興我大晉……”
沒有累贅的話,但短短幾句,便足夠矣……
賈德貴尖細的聲音拖著尾音宣讀完了聖旨,公孫倫的臉色都有些發青了……
皇上寧願是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相信他們公孫家的人,難怪外戚掌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