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承琰微笑:“莫要誤會,我並沒有詆毀他的意思,隻是好奇罷了。”
“這場比試比試你不妨好好看著,他實力如何自然能見分曉。”
風承琰垂下眼眸又睜開眼眸,點頭道:“我很期待。”
這話話音未落,台上兩人便已轟然撞在了一起,轉眼雙方你來我往已經過手十招,不分勝負。溫淮尋到機會當先脫身退遠,他一手抬起召出十餘根晶光閃耀的水鏈,水鏈呼嘯纏向拾刃的同時他往後一轉,砰的一聲肉體骨骼對撞的悶響,上一刻還在台子中央的拾刃這一刻已經與溫淮雙拳相撞。
底下觀戰的人群還在茫然,風承琰已經坐直身子,驚奇道:“那黑衣人屬性好奇特,竟然能瞬身轉移!”
羽安也對風承琰毒辣的眼力和反應力表示驚奇,卻沒時間答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戰局。
兩人一撞又各自退開,水鏈縱橫交叉的擋在他們之間,縫隙裏卻射出三枚似鐵非鐵的薄刃,直取溫淮額、喉、心三處要穴,溫淮身子一仰,躲過兩枚,另一枚擦身而過,帶起一串鮮豔的血花。
兩個後翻落定後,金發少年一刻不停,立刻使出防禦招式,周身被柔和的水靈力包裹,千鈞一發的擋住神出鬼沒在他身側的拾刃。拾刃一擊未成也不再糾纏,他後退一步,喝道:
“刃散!”
巡遊在半空中的七片薄刃如聞敕令,竟是瞬間碎成齏粉,齏粉如鐵灰色蝗群聚集飛舞,成一個旋轉的巨大錐子狠狠鑽向溫淮的水盾。
就像直麵針尖的水球,水盾在這樣的攻勢下眼看就堅持不住,但正全神貫注的輸出靈力的拾刃忽然就轉頭往後望了一眼,他這一望就分了神,一分神粉末錐子立刻就沒了那股無往不利的氣勢。
風承琰眯了眯眼,神色不明道:“好厲害的精神力,好詭異的招數。”
台上溫淮一口喘息,便完全翻盤,水盾消散的同時水鏈狂舞,全衝著拾刃下盤而去,拾刃躍起躲過,卻正趕上自上方撲下的溫淮,胸前正受一掌,重重摔落在地。
他在對戰開始便采用強攻戰術,如今靈力已是不支,雖說不支卻還能再瞬移一次。方台之上,黑衣少年的身形再次詭異消失。
台下忽然響起一陣驚歎,人們驚歎的並不是消失的黑衣少年,而是站在原地不曾挪動一步的金發少年。隻見他落地便抬手,指尖微藍光暈一閃,偌大的演武台便從他身周開始膨起了一個一個透明的圓球。
一人高的圓球迅速布滿整座演武台,那些輕盈的大球上下飄舞,左右碰撞,在陽光下閃出夢幻一般的色澤。台下眾人都能感受到鋪麵的濕氣,這才發現那看似輕盈的球是水而不是氣做成的。
水球們占據了演武台上所有空間,拾刃無論瞬移到哪裏都是同樣的結果。
溫淮信步往左走,水球們紛紛退開,如謙恭朝拜。他來到一個分外大的球體麵前,看著裏麵掙紮無果,已經平靜下來的拾刃道:“這一招‘水囚’正適合對付你,裏麵水壓很大,內腑被擠壓後靈力運行會很不順暢,自然也難以掙脫。”
他說著,四周水球都散落,還殘存著靈力的水嘩啦啦流滿了台上台下,擠到前麵觀戰的弟子們都濕了衣袍靴子,不過少有人罵罵咧咧,大多數看向台上二人的目光都是複雜難言的,有嫉妒、震驚、佩服,當然也有不敢承認不如人家而特意擺出的不屑。
困住拾刃的水球也散落開來,拾刃全身濕透的摔到地上,形容很是狼狽。溫淮沒有嘲笑沒有得意也沒有刻意表現的歉意,隻是咧嘴一笑,對拾刃伸出手道:“這次還是你輸,不過還有下次,我等著呢。”
拾刃看了眼那沾了灰塵血水卻還是修長好看的手,沒有接受溫淮的善意,隻是默然站起,默然下台,默然走向演武場出口。
他走到門邊的黑金大柱前,忽然頓住腳。
他前方不到三尺遠的地方,站了一個貌不驚人,神情冷漠的麻衣老人,老人正直直的看著他,目光深邃晦暗,讓人隻覺涼意從腳底直升到頭頂,走了不是,不走也不是。
拾刃沒有開口,也沒有轉身,他也看著老人,目光竟是隻有警戒,沒有退縮,
老人開口道:“小子,你的靈力很是奇特,你叫什麼,出身何處?”
拾刃冷然道:“拾刃,南疆。”
“南疆?莫不是諸葛氏的人?”
拾刃身周驟然戾氣大增,老人花白的眉頭一挑,似也驚異於這小子在他麵前也敢放肆的魄力。他伸臂,就要抓向拾刃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