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有不少博士儒生上書表示反對。但皇帝一心已經撲到了出巡的事宜上去,這類奏章,他連看都懶得看,直接扔了回去。丹彤胡鬧就算了,這些博士儒生們發什麼愣,竟然在這種事情上較勁,當真是混賬之極。
莫名其妙被彈劾,陳勝很是憋屈,而且非常無奈:他總不能像教王離那般,教這個贏丹彤吧?想到王離那兩個教官的殘酷,陳勝便打了個冷顫。果真如此的話,估計皇帝會把自己砍了也說不定。
陳勝無由來多了一個煩惱。
正月十七。驛馬動,利出行。大利東方。
這是奉常在太廟占得的結果。於是這一天,便是皇帝巡狩天下的出發日子。但從後來的實際發生的事情來看,奉常占算出來的日子,並不算特變的吉利。
早春的鹹陽,積雪尚未消融。但渭河旁邊的垂柳,卻已經悄然抽出了肉芽,雖然還沒徹底長出來,但那蘊含的生機,卻是肉眼可見的。
經過一陣隆重而繁雜的禮儀之後,皇帝才登上輦車,在重重大軍的拱衛之下,朝著函穀關的方向挺進。
文臣乘車,武官騎馬。陳勝沾了文官係統的光,分配到了一輛甚是寬闊的馬車,裏麵可輕鬆容納四五人。而且陳勝還驚訝發現,自己的位置,竟然還離皇帝的車架不算太遠。不過即使是他,也不清楚,皇帝究竟在前麵那一行七輛奢華馬車之中的那一輛裏。
不過車隊前進了不久之後,內侍方根便來到陳勝的馬車,對陳勝說道:“中丞大人,陛下口諭。”
陳勝自然不敢怠慢皇帝的旨意,哪怕是口諭也不敢。正襟危坐,靜候方根口傳聖諭。
“陳勝,朕一路東行,旅途甚無趣,知你善於編織故事,沿途便給朕編幾個話本,聊以解悶。”方根模仿著皇帝的語氣,甚是微妙微翹。
陳勝卻傻了眼。編織故事的天賦他是沒有多少的,但是剽竊後人著說,那還挺在行。如之前的《武王伐紂演義》一般,便是如此出來的。往後也因為政治宣傳需要,親自操刀,編寫了幾本抹黑六國君主的一些小冊子。但往後便少寫故事和剽竊抄書了。
但皇帝的臉不能不給啊!陳勝隻能滿口答應,心裏卻是喊苦,該抄哪一本名著給皇帝老爺消遣這旅途時光呢?陳勝大是苦惱。三國架空?水滸聚義?西遊求佛,紅樓一夢?還是那香豔俱全的金瓶梅?想到這些,陳勝便搖頭否決,這些,固然精彩,但卻有著無法解釋的曆史背景,陳勝可沒耐心修改。這還不算,這些書裏麵,大抵都有些犯禁的地方,陳勝可不敢寫,但也不願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