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最惡毒的是陳勝本人,還不辭辛苦,親自撰寫了一本本傳記,如《無道齊王建軼聞》、《荒淫暴君趙王遷》等等,基本把六國末代君王,甚至是曆代明君,都貶了個遍,在內容裏麵,這些末代君王個個都是昏庸無能,寵幸奸佞,陷害賢良,禍害百姓。
在裏麵,凡是在六國百姓心裏有點口碑的賢臣,都被刻畫成被君王迫害的的無辜受害,而那些有點壞名聲的臣子,在書裏都變成個個如豺如狼,斂財無度,強搶民女,刨絕戶墳,踹寡婦門……裏內容黑暗露骨,讓人觸目驚心,同時又有不少黔首百姓喜聞樂見的段子,而且尺度方麵也過於暴露,比如趙王遷喜歡人、獸,而且還是受的那一麵……
陳除了大肆給六國王朝抹黑之外,陳勝在書裏自然不遺餘力地給秦軍加分,把他們塑造成解放者。甚至還寫出來一部《天下的解放者——始皇帝》這樣的一部書。把皇帝的形象塑造得功蓋三皇五帝,阿諛奉承之詞,源源不絕,讓無數已經在朝廷裏混跡數十年的老奸巨滑之徒,都談不絕口。
最後,陳勝也了解到,六國民眾,目不識丁。於是便通過各地監禦史,組織起了一批說書人,到處說書宣講這些內容,給大秦國上下的民眾,徹底地洗一次腦。
輿論的效果非常不錯。經由這些宣傳,再加上官府頒發的措施,因而六國民眾對舊王朝的眷戀好感頓時消散許多。而且在利益的驅動之下,那些潛伏在各地的反抗份子,紛紛被揪出……
所以一時間,六國複辟勢力,哀鴻遍野。於是一些主要的抵抗力的領袖,便聚集於上穀郡,臨近邊境的地方,商量起了對策。要是長期以往,後果將不堪設想。
“不能這樣子下去了。”張良的神態略顯疲憊,聲音也些沙啞,他頓了頓說道:“民心一旦喪失,我們便無立足之地。秦皇如今的舉措已經把我們的根基差不多動搖了,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瓦解秦人的毒計。”
“那怎麼辦?”對麵的男人聲音裏很是焦慮。
“為今之計,隻有刺殺一途了。嬴政沒有立下王儲,倘若我們刺殺成功,秦人必然會爭立儲而大動蕩,到時候我們才有機會,借機起事,在這裏,我需要你們組織的支持,給我提供一批殺手!”張良的語氣裏帶著無盡的惡毒。
“你瘋了嗎!”男人盯著張良一眼,說道:“鹹陽城外鬆內緊,王宮更是守衛森嚴,我的人根本混不進去,即使混進去,也不可能成功!我不可能會讓手下的人去白白送死。”
“不,當然不會在鹹陽。我會想個辦法,引他到外麵,比如……巡狩!”張良獰笑了一聲。
“怎麼可能!”男人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暴君才回到鹹陽不到兩個月,怎麼可能短期之內會再次出巡?”
“這個不用你管。我自有辦法。”張良顯然在之前已經有了計劃,慢慢說道:“我們是盟友,也不怕對你說了,我們在朝廷裏有安排,別的事情或許做不到,但是,要引誘皇帝再一次出巡,這一個,肯定沒問題的!”
男人心神一震。他倒是想不到,張良的勢力竟然如此驚人,在朝廷之中也有布局,而且從張良的語氣來看,安排在朝廷裏的棋子,官位還不小,不然如何能夠影響得了秦皇的決定?
“你要多少人?”心神略略恢複之後,男人便謹慎問道。
“一百!而且都是死士!”張良語氣變得陰森。
“這不可能!”男人一咬牙說道:“我手上的死士,也不過八十人!就算有百人,也不可能全給你!”
“姬武,不要吝嗇這麼一點人,秦國一旦大亂,你便可在這上穀郡招兵買馬,重新建立起你的燕國,重振周王室的血脈,這麼一點代價,你都舍不得嗎?我不過是韓國一個外臣而已,且如此嘔心瀝血,你為了自家王朝,還舍不得一點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