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記著的行為,我是好一陣的無語。我知道你們想要采訪,想要從我身上挖出大新聞。
可你們好歹也讓我下車吧?這麼多人擠在這裏,我連車門都打不開啊!
好幾個警察勉強擠過來,嘴裏大聲叫著:“請保持秩序,請保持秩序!”這幾個警察,硬生生的用他們的身體,幫我擠出了一小塊空間。
我剛剛打開車門,一陣陣的聲浪就湧了過來。聲浪中,我能聽到記者隻言片語的詢問,周圍人惡毒的辱罵,照相機的快門聲等等等等。
這些混雜的聲音,刺激著我的耳膜,讓我一陣陣的反胃。
顧西念把車仍在了法院門口,從駕駛室爬到副駕駛,跟著我下了車。
下車之後,顧西念把西服外套脫了下來,披在我的頭上。抱住我的肩膀,帶著我硬生生的擠開人群,朝法院裏麵走去。
一邊走,顧西念一邊對周圍的記者說:“無可奉告……無可奉告!”
我們好不容易,才擠進法院。進入法院之後,周圍陡然安靜了下來。盡管已經安靜了,我的耳朵依舊嗡嗡作響。
我們沒有繼續往裏麵走,在法院大廳找了個位置坐下休息。同時,等待伍斌的到來。
外麵人太多,他們一時半會也不怎麼容易擠進來。
瞪了大概五六分鍾,伍斌跟陳教授才進來。
抵達審判廳,我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別人。而是那個我前幾天,剛剛給他動過手術的受傷的人。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他一張臉包的跟粽子似的,虛弱的癱在輪椅上。好幾個人,就圍在他的身邊,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要知道,我給這家夥進行的可是比較重大的手術啊!這才手術完沒幾天,現在正是需要臥床休息的時候。
但是這些人呢?竟然硬生生的將他弄到了法庭上。
我真的很懷疑,這些人真的是他的親人麼?
我看到他們的同時,這些人也看到了我。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穿著土黃色外套,黑色絲綢裙子的中年女人,指著我尖叫道:“是你!就是你這個賤人,是你把我的兒子害成這個樣子的,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說著,這個女人張牙舞爪的就朝我跑了過來。
不過他還沒跑兩步,就被人給攔住了。這女人狀若未聞,嚎啕大哭著悲泣道:“你把我兒子害成這個樣子,現在還有臉來見我們,我要你給我的兒子陪葬,我可憐的兒子啊。”
攔住這個女人的,是一個身材消瘦,年紀跟這個女人差不多的中年人,想來應該是這個女人的丈夫。
剩下的都是年輕人,有幾個麵容依稀間有些相似,肯定都是輪椅上那個家夥的親戚。
我冷冷的看著這個中年女人道:“我不想跟你們吵架。如果你們有什麼想說的,不如留著力氣跟法官說吧。”
中年女人也不知道是根本不想講道理,還是完全聽不進去我的話,依舊不依不饒的道:“你都把我兒子害成這樣了,竟然還敢這麼張狂,你個卑鄙無恥的殺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