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道破天機,冥河瞬間警惕起來。兄妹二人一路躲避追殺,精神始終保持緊繃狀態,見到有人一時便忘記詳問兩人身份,更何況冥溪身中劇毒,急需就醫,肖鋒為她醫治的時候下意識的就信任了他們,現在……
“不要用這種眼光看孤,孤對你們沒興趣。”百裏笙十分不喜,這種前一秒還在感激,後一刻就充滿懷疑的眼神簡直令人惡心。嗯,果然不該就他們。
肖鋒將冥溪平放在地,打著圓場,“這位兄弟不必緊張,我們與你並無仇怨,在這種時候害你們沒有任何利益可言。再說赤朝月灼戰爭已平,現在也不適再度刺激兩國矛盾。”
冥河捕捉到了什麼,“這麼說,你們是赤朝的人!那來此地有何目的?”
“與你無關。”百裏笙在幫助肖鋒補充完內力之後又調息了一會,起身道,“我再去看看周圍的情況,你就在這裏不要離開。”
“知道了,白兄。”
百裏笙微微一愣,隨即離開。白兄,白笙……嗬,還算機靈嗎?
直到百裏笙走遠,冥河才冷靜下來,他看到妹妹的臉色意境好轉,敵意驟降,但那仍保留了幾分,“你們究竟是誰?若真是赤朝的人,應該明白現在不是兩國互通的時機。”
肖鋒微微一笑,“我們的確是赤朝的人,來到月灼也確實有所目的,但是你們放心,這並不針對月灼的皇族。再說如果我們這的針對,那當你們報上名字的時候,你們就已經死了,還能坐在這和我們說話嗎?”
“說的,也是。”
“好了,那就容我自我介紹,我叫肖鋒,剛才那位是我的師兄,叫白笙。此番來到月灼是為了調查之前來到月灼幫忙救災的赤朝士兵的死因。”肖鋒半攤意圖,套取信任。現在眼前的兩人既然是月灼皇室,那或多或少都會知道一些實情,盡管這不是他們的真實目的。
果真冥河聽聞此言,眼神閃爍,看來是知道些什麼了,“關於你們派來的人馬的死因,我感到很抱歉。畢竟那個時候是我接待的。”
“……能詳細說說嗎?”
“可以,事到如今已經沒什麼不好說的了。”冥河輕撩了一下妹妹的劉海,將半年前的真相緩緩道來——
半年前,月灼皇宮內。
“皇兒,聽聞赤朝派來人馬已到災區,就由你去接待吧。”月灼皇帝冥政最信任的就是冥河雖身為三皇子兒子,為人寬厚溫和,待人謙遜有禮,在朝中呼聲最高,由他去是最好的選擇。
冥河看了看父皇,皺眉思索了一番,道:“父皇,您已經下定主意了嗎?”
冥政笑道:“當然,赤朝與我們雖沒有明麵上的矛盾,但是暗地裏的鬥爭少不了。這次他們出兵幫我們誰知道會有什麼手段?在朕所有的皇子中,隻有你最讓朕信任的了,隻有你去,朕才放心。”
“可是父皇,兒臣……”
“好了,不必多說。朕心意已決,你快做準備,明日就啟程。”
“……是。”本來是想跟父皇提一下近來多注意左丞相陳海光,但現在看來就算告訴父皇他也不會在意。罷了,先安排暗衛多多注意,留下後手。如果陳海光真有所動作也好留條後路。
次日,冥河就在眾人歡送中啟程來到邊疆災區,其中也少不了與他關係最親的同母所出的六妹冥溪,“皇兄,你要平安回來哦。溪兒會和母妃學做桂花糕等你回來吃的!”
“好,那你要好好學,不好吃皇兄我可不會吃的哦。”
“不要小看人家啊!人家可是很有天賦的!”冥溪被兄長調侃的一臉通紅,不住嬌斥。冥河寵溺的捏住冥溪的臉頰,開玩笑的嬉鬧起來,看似無意的將頭湊到她的耳邊,一直有兄妹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溪兒,你要多注意陳海光,在我不在的時間盡量和母妃待在房裏,不要隨意外出。我已經讓暗衛暗中監視,隨時準備接應你們離開。”
冥溪被冥河突如其來的一番話怔住了,但還是點了點頭。兄長從來都不做無意義的事,這其中必有深意。
冥河停下蹂躪冥溪臉頰的手,又親了親她圓潤的額頭才翻身上馬,帶著一隊人馬離開。
月灼地形以山地為主,地形崎嶇,國境四周都有分布鬆散的小山和樹林,而旱災覆蓋的正是國境邊緣的數個小鎮。當冥河來到災區的時候才真正意識到,不同人的生活真的會有天地之差。在這些災民為生存而奮鬥掙紮的時候,而都城裏的他們卻在享受錦衣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