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雖貴為太後兄長,可他們皇家何曾念過兄妹之情,處世卻咄咄逼人。明知我......。”
“我兒難道不知,你姑姑一旦進宮就不是我周家的人,咱們是他家的臣子。皇家哪講什麼表侄親情,不過是他們坐穩江山的工具罷了。”
“那爹何不辭官歸故裏?兒定當相陪。”
“你以為這官有這麼好辭嗎?我們與皇家的關係又豈能輕易斬斷。為父漸覺力不從心,你不如參加明年科舉,隨父一同入朝為官吧。”
“兒誌不在此,爹就不要為難我了。”
上巳節當日周文浩一早出了門,來到季家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耽誤半晌,笄禮已經開始了。
入座後他目光緊隨竹馨,看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兩人目光相對,原本就鐵青的臉更加蒼白了。
剛才還熱熱鬧鬧,此刻已是客走人散,微風吹來卷起庭中的葉子打了幾個圈,竹馨立在院中肩頭發冷,全身抖起來。
又在庭中望了一陣,竹馨輕轉腰肢,發現周文浩站在自己身後,眼中酸楚看著自己發呆,怕是已看了自己一會,回過神對小綠說“綠兒,把我房中玉笛取來。”
小綠點頭說“是小姐。”
轉到廂房,小綠朝書案直走過去,輕輕拿起放在案幾上的笛子,摸著晶瑩通透的笛身,眼中盡是惋惜,歎道“這麼好的笛子......真是可惜了。”
小綠拿著笛子返回,見二人相視不語心中惋惜“小姐,笛子取來了。”
竹馨並不接笛子,讓小綠將笛子遞給他,直接對周文浩說“謝謝你當日借我玉笛,也是該奉還的時候了。”
他接過笛子,從袖中娶出一支小巧潤澤的玉笛,遞給竹馨說“這是我用上好的和田玉製成的笛子,音色優美,適合女孩子用。是送給你笄禮的禮物,請你務必收下。”
見他如此誠懇,竹馨也不忍拒絕,接過笛子,從袖中取出一塊繡絹說“多謝公子,我卻沒有什麼禮物回送給公子,這塊繡絹是竹馨所繡之物,不值什麼錢,今天就送給公子,請公子不要嫌棄。”
周文浩雙手顫抖地接過繡絹放入袖中,又取出一塊玉佩遞給竹馨“請恕我冒昧,此乃我送你的新婚禮物,我知道過兩日睿王就要譴人前來提親,成婚之日應不遠。我不日要出門遠行,恐不及到場祝賀,今先將禮物奉上,誠祝你們意篤情深,永浴愛河!”
竹馨一聽臉竟紅了“謝謝你文浩。”
“告辭了。”
竹馨送他出門,看著手中的鳳凰玉佩感動不已:周公子真是個好人,我知道他是因為自己才遠走他鄉,覺得自己很是對不起他。
三日之後周禦翰帶著豐盛的禮物到了季府,季老爺讓女兒在一旁相陪。
周禦翰沉吟半天,還是說了“季兄啊,因皇族規矩,王府娶親須先納妾後立妃,所以這個,這個,季姑娘恐怕到時得先以納妾之禮進門,而後立妃。不過王府中並無妃妾,季兄請放心,將來王妃之位非竹馨莫屬......”
話還沒說完季遠誠老臉脹得通紅,氣得大拍桌子“豈有此理,就算是王爺也不能這麼欺負人,我季遠誠隻有這麼個寶貝女兒,覺不肯送與別人做妾,大人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