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禦翰此時心情甚好,百兩黃金對他實數小事一樁,大手一揮“當值此價,汝將錦盒留下,隨林旭去賬房領錢。”
胡人千恩萬謝,留下錦盒與林旭領錢去了。
“此玉甚好,我兒以此禮為聘,足顯誠意。”周禦翰拿起玉石端看,滿意地點頭。
“爹,孩兒想將此玉雕成笛子送予竹馨,以配我家傳玉笛,可好?”周文浩知道父親定會隨自己的心願,還是征詢父親的意見。
“我兒此意甚佳,就照你說的辦吧。”說完轉頭喚管家近前“林彥,你將此物送至寶和齋,請楊師傅做成玉笛,以配我家傳之寶。”
林彥領了錦盒往外走“楊師傅做此事,定能萬無一失。”
周禦翰遂與兒子坐在廳中品茶,忽有小童來報“老爺,宮裏的韓公公來了,說是有事告知老爺。”
“快請”
小童出去片刻,領進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太監,周家父子忙迎上前“公公辛苦了,快請裏麵坐。不知有何要事。”
太監扯著嗓子說“丞相客氣了,快跟我進宮去吧,太後急召。”
出門後太監先坐上轎子先走,周禦翰頓覺怪異,此前韓公公前來通傳都是兩人共乘馬車前去,莫非有大事不便相告?
周禦翰來到太後寢宮門外,已有宮女在等候在旁“丞相請,太後等候多時了。”
來到禦前周禦翰預行大禮,被太後托住“兄長,你我兄妹何須如此?不必多禮,坐下說話吧。”
“謝太後恩典。”周禦翰遂麵對太後坐在塌上,此時已頭冒冷汗,兩人雖是兄妹,感情自幼交好,但也未曾像今天這樣不顧禮數,難不成我有何行差踏錯?“太後傳召,有何吩咐?”
太後坐於塌上,端起茶杯輕輕一抿,鳳目微斂“兄長太過拘謹,我們兄妹難道就不能閑話家常麼?”說完又輕啄茶水,拿起茶杯聞了聞“兄長可還記得那大理寺陳少卿的女兒陳若菊?”
周禦翰一聽是陳若菊,終於鬆了口氣,莫不是太後看中陳若菊,要她做兒媳?還是順著太後說些好話,以免他日婆媳相聚時說起埋怨我“怎會不記得呢?那日太後還親點過她的名字,此女才貌雙全,進退得宜,頗有禮數。”
太後聽聞大喜“兄長也覺得她好?”
周禦翰微微點頭,太後又接道“如此甚好,哀家就知道兄長定會喜歡我為文浩挑選的兒媳。”
聽此一說周禦翰頓覺晴天霹靂,正要推拒,又覺不妥,思後說“此女雖好……”
話沒說完,又被太後搶了先“我視文浩如親子,既然兄長也中意這兒媳,我便將她指給浩兒。兄長可還記得季遠誠之女季竹馨?”
太後雖為女子,卻更勝朝中許多男兒,連自己都被她的氣勢、威儀給鎮住了“此女當日文采出眾,相貌也是萬裏挑一。”
在周禦翰說話的時候,太後一直盯著他,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看來兄長之意與我甚合,我亦覺此女甚佳,第一眼就覺著是個有福氣的孩子,心甚愛之,想把她許給我兒語澤。本想請皇上指婚又覺不妥。聽聞兄長與季遠誠相交甚好,願托兄長為我兒做個媒如何?”
周禦翰頓時覺得有如挨了一悶棍,這個太後太過厲害,明知我兒欲娶季竹馨,不指婚卻托我做媒,分明是想堵死我的嘴,罷了這天下都是她兒子的了,我又有什麼辦法,隻願我兒體諒我的難處,不要怨我“能為太後效力,乃臣的榮幸,請太後放心。”
“哀家就先謝過兄長了,季竹馨今年該行笄禮了,不如你去幫我說說,笄禮之後過聘吧,一切就有勞兄長操辦了。”太後說完話伸手掩嘴,輕輕地嗬了口氣。
周禦翰忙起身行禮“太後如無他事,微臣就先告退了。”
“也好,哀家也覺身子沉了,兄長先跪安吧。來人送丞相!”太後起身向內殿走去。
周禦翰被韓公公領了出來,回家的途中還回不過來,不知道等下要怎麼告訴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