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不是沒有注意到韓硯珩投來的眼神,這是怎麼了,苦大仇深的,我沒招他惹他啊。
膳後,韓老婦人見天色已晚,便道:
“硯珩,這天黑不安全,送送墨丫頭回府。”
“老夫人,這可使得,前幾日那樣便可以了。”
韓硯珩聽祖母這話後,心裏真高興,卻又聽見季墨的回絕,剛要開口,老夫人就搶白道:
“你一個姑娘家天黑回府我不放心,他閑著呢,功夫又好,這女孩子家家身邊就要有個人保護。”老夫人安排著,卻也不忘在人家姑娘麵前講講孫兒的好話,雖有些不妥,又有何妨,以後都是自家人了。
季墨看著韓硯珩沉黑的臉色,心裏鬱卒,人家不想跟這黑臉大哥走啊。“我……”嘴裏剛冒出一個字,便發現對麵寒光射來。人在屋簷下,“那便聽老夫人安排。”
韓硯珩送季墨回府,一路上心思百轉。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見到一個看得順眼的,對自己好像也有些意思,可又著實氣人。他完全不會從自己方麵想,哪個姑娘家受得了他冷冽的氣質。
左思右想,在臨到了季府前,終是決定講話說明白。
隔著簾子問道:“季姑娘可有心儀人?”
季墨正在想今日韓硯珩的奇怪態度,冷不丁聽到有人這樣問她,不禁愣住。
“季姑娘可有心儀人?”韓硯珩重複道。
季墨回過神,“並無。”
“季姑娘對在下有何看法沒有?”
若說剛才還是納悶,那麼現在還聽不出韓硯珩的意思就是傻了。
“韓公子,民女不曾想過。”
不曾想過?不曾想過什麼?不曾想過他麼?竟是連想也不曾想過自己嗎?
卻不知季墨意思是,不曾想過嫁人。本是孤女,又尚未及笄,且仍想行醫救人,嫁了人卻不那麼方便,夫家會嫌棄。更何況從小長於皇宮,陰私險惡早已看夠,高門大院裏難道會少嗎。
“好,那……那就送季姑娘到這了。”韓硯珩也是貴公子,如今更有官職傍身,也有自己的驕傲。不想在心儀姑娘前丟了臉麵,隻能暫時回避,他要回去好好想想。
放夜深人靜,韓硯珩獨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為著今日的情感受挫,為著驃騎將軍的自尊。哼,不過一小女子,不稀罕!卻不知今日後若是回想起,這打臉打得真叫一個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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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臉是何物?韓硯珩表示,為了親親小娘子,要臉管用嗎。
“娘子,餓不餓?”
……
“娘子,喝杯水吧。”
……
“娘子……”
“韓硯珩!”
“娘子,你都好久沒看我了”
……
“娘子,天黑了,我們就寢吧”
季墨掃一眼外麵,天黑?真虧他說的出來!不理不理就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