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見那捕頭臉色不對,一想到剛才捕頭嘴裏那段故事便猜了個大概。這是背後編排別人讓正主聽見了?暗中啐了一口捕頭不是東西師爺笑著迎了上去“二位來衙門是為了……”
淩九冷著臉語氣不善的開口“帶他去辦件事。”
都是捕頭去拿人,第一次見有人來拿捕頭的?師爺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一臉慘白的捕頭有些於心不忍,這家夥雖說最賤了一點好歹共事這麼多年,這兩個人又看不出背景,輕易把人帶走實在不好。心思轉了幾圈便委婉道“這……他還當著職呢……”
秦蕭晗將腰間的玉佩扯了下來遞給師爺“我是秦家的現任家主,今兒是去印製廠拿閱華齋的書,發現有人把我們的書印上了自己名字打算售賣,我接受了捕頭的一見和解。他們二人也寫下了悔過書,我怕生什麼變故,想帶著捕頭去大理寺做個公正。”
師爺一聽原委心裏的大石放下了一半“不過……公正我們衙門也能做的。”師爺的臉上堆著笑,然而對方根本不鳥他。秦蕭晗帶著得體的笑容就這麼直直的盯著師爺看,明明是在笑眼裏卻十分冰冷。淩九麵無表情的站在一邊,二人似乎是沒聽見自己的話一樣。
師爺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看來這二位是看不上自己這小衙門啊。罷了,既然是能請動大理寺的主自己定是惹不起的。師爺將秦蕭晗的玉佩還了回去點點頭“罷了,那您就帶著張捕頭去吧。”
淩九眉毛微動,感情這幾個人都姓張,怪不得和稀泥的本事那麼好。也不知道他們是親戚還是碰巧?淩九上前提了提張捕頭的靴子“起來跟我們去趟大理寺!”緩了這麼半天張捕頭總算接受了現實,聽那丫頭自報家門的時候腦袋裏全是完了完了完了。
自己到底惹了一個什麼人啊!淩九那一腳把張捕頭徹底踢醒了,鬱悶的看了一眼師爺乖乖的跟著淩九出了衙門。秦蕭晗上了馬車,張捕頭尷尬的站在原地,這上去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淩九像是看出這人的心思“上來吧。”裏麵的秦蕭晗沒吭聲,張捕頭千恩萬謝的坐在了淩九身邊。秦蕭晗將懺悔書塞進袖子裏,換了一個舒服的方式靠在軟枕上。
淩九專心駕車,想起剛才師爺那句張捕頭心中有些煩躁,瞟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冷冷的開口“張捕頭也姓張,同那張掌櫃和張書生可是親戚?”張捕頭臉色一白,不知道對方什麼意思,打算連罪嗎?要是撒謊後果是不是更嚴重?心思轉了幾圈也想不出兩全的辦法,隻能戰戰兢兢的點頭“論輩分那二人要叫我一聲叔叔。”
秦蕭晗也聽見了,輕哼了一聲也不開口。沉默的氛圍在馬車上蔓延開來,馬車裏麵的少女抱著軟墊舒服的假寐,淩九專心駕車,唯獨張捕頭這一路提心吊膽,這秦小姐是不是記恨上自己了,騙自己來大理寺是不是為了把自己送進去啊?
還沒等張捕頭想清楚對策大理寺便到了,淩九跳下車將秦蕭晗攙了下來。門口的看守一見秦家小姐來了倒是熱情的很,一個急忙跑進去通報,另一個熟稔的上前行了一禮“一段時間未見,秦小姐可還好?我們大人經常念叨您呢!”
秦蕭晗笑著點了點頭“今日來的匆忙未備下禮物,等會淩九請幾個弟兄喝茶。”淩九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守衛則是笑著推拒“這怎麼使得!隻不過盡本分罷了。”
客套話誰都會說秦蕭晗笑笑並未接茬,守衛也知趣的占了回去。片刻通報的人就跑了出來“秦小姐請進,我們大人在裏麵等著呢!”少女點了點頭邁步進了大門。經過剛才一係列的客套張捕頭心中的不安擴大到了極致,秦家大小姐啊!前段時間京城的風雲人物,自己怎麼就瞎到沒看出來呢!進了大理寺不光毫發無損還拿回了秦家的東西,參加宮宴皇上還賞了宅子的那個秦大小姐啊!
張捕頭現在抽自己的心都有了,奈何進了大理寺早就不是自己能做主,隻能聽天由命了。肅穆的公堂上孟凡俞正坐在條案後麵審批卷宗,兩旁站著整齊的衙役,少女不慌不忙的上前行了一禮“見過孟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