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 經曆過去2(1 / 2)

小方鬱躺在地上,小遙歌拚命掙來抓著他的護院,也許是被小方鬱給嚇的,護院鬆了手。小遙歌跪在小方鬱身邊,將人半抱起來。

“方鬱你怎麼了方鬱,你醒醒啊方鬱……”哭著哭著,小遙歌抬頭求侍郎正夫,“父親,您快請個大夫來救救方鬱吧父親,求您了,快請個大夫吧……”

侍郎正夫估計也沒有想到女護院下手那麼重,睨了阿薑叔兒一眼,抱著遙玉走了。阿薑叔兒便讓下人去請大夫,然後也走了。

一時院子裏又隻剩小遙歌主仆二人,一人昏迷不醒,一人哭得撕心裂肺。

“方鬱……方鬱……”遙歌看著地上的小方鬱,一邊哭一邊搖頭,“方鬱……是我害了你,你都是為了我才變成這樣的方鬱……是我害了你……”

哭著哭著,遙歌的神情變得恍惚起來,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

雲丹揚絮想起什麼似的,忙道,“不好,殿下,別讓方側夫再哭下去了,會失去心智的!”

淩沭也才一驚,大步上前將遙歌抱住,“遙歌,別哭了遙歌,這都過去了,方鬱現在好好的,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別哭了,啊?”

遙歌咬著唇,搖頭,“不,方鬱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他的右耳就不會被打殘,都是為了我才變成這樣的,該聾的人應該是我——”

“方鬱的耳朵是聾的?”淩沭不敢相信,雙目睜大,看著地上臉腫了半邊,嘴角掛著血絲,昏迷不醒的小方鬱。她現在才知道,方鬱的耳朵竟然是聾的。

方才那一巴掌,分明是要打小遙歌的,而最後一刻,是小方鬱衝了過去擋在小遙歌前麵,替他挨下了那一巴掌。從此以後,成了耳殘之人。

方鬱陪遙歌嫁到幽王府,同她生活在一個府裏一年多,她竟然沒有發現他的殘缺。可是,別說淩沭了,就是經常跟方鬱接觸的青衣,他也沒有發現過,隻是偶爾喊方鬱要喊兩三聲。可原來,他竟是右耳聽不到。

幾人看著那對可憐的小主仆,淩沭不斷安慰著遙歌,就怕他哭得失心。而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大夫才慢慢趕來。

盡管已經經曆過,但那種悲傷似乎仍舊很清晰。這一度是遙歌心裏最不願觸及的傷痛,也因此深深地自責了許多年,直到現在,依然覺得方鬱是被自己給連累了。

到最後,遙歌竟悲痛得昏了過去,嚇得淩沭六神無主。

“遙歌!遙歌!白慕,白慕你快來看看,遙歌昏過去了……”

白慕上前,輕輕掰開遙歌的雙目,又號了他的脈,然後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白瓷瓶,打開,放在遙歌鼻下,停了片刻,又收回去。

遙歌長長的睫毛顫動,慢慢緩了過來。

見他醒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沒事了。”白慕退開。

“方鬱……”遙歌抓著淩沭的手,眼中淚光閃爍,“方鬱呐,他沒事吧?”

淩沭輕撫他的臉,“放心吧,沒事了,都過去了。”

遙歌看了看四周,卻發現方府不見了,他們還在那片花海。

季琉末想著,解釋道,“這花海幻境,應該是能夠將心理比較脆弱的人內心中曾經最害怕最無助的一麵呈現出來,以此來喚醒當事人的恐慌,最終迷失人的心智。”

“沒有錯,”雲丹揚絮道,“確實是會這樣,不過現如今我們才走了一半不到,接下來的路,大家要更加小心。”

待遙歌恢複了一些,才又重新啟程。

從日盛走到日暮,天色漸漸地暗下去,正當幾人又準備找個地方休息的時候,卻慢慢地走到了類似郊外的地方。

稀稀疏疏的樹,不太寬闊的道路,太陽漸漸落山,天黑了下來。寂靜的夜,叢林裏昆蟲鳴叫,樹林中偶有鴉雀翅膀撲哧的聲響。

眾人還沒來得及思考這裏的場景,天就淅淅瀝瀝落下了雨滴。

“要下雨了。”

“一會兒若下得大,該怎麼辦?”

南風羨淡淡道,“前麵不遠似乎有個破舊的亭子,不如去那邊避避。”

“好。”

幾人腳步微快地朝前去,雨果真越下越大起來,還好及時趕到亭子,這才沒有被淋濕。

一場沒有預兆的雨讓眾人恍然,便沒有人注意到南風羨稍微古怪的神色。

淩沭掃了一圈,見人都在,歎道,“看來今夜隻能在這裏對付一晚上了。”

好在亭子雖破舊,卻還能擋住雨,幾人撿了幹淨的地方坐下,南風羨靠著亭子柱,蹙著俊眉,雙目緊緊地盯著麵前那條長長延伸到看不見的黑夜裏的路。似乎是擔憂,又似乎在等待。

季琉末看著他的身影,皺了皺眉,想著方才南風羨說這裏有亭子,剛想碰淩沭一下,雨夜裏忽然傳來了一道略顯淩亂的腳步聲,很輕很輕,輕到近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