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沭等人一直在原地,等著季琉末和雲丹揚絮,他們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怎麼樣季側夫,找到方鬱他們了嗎?”遙歌見季琉末二人身後並沒有人了,心“咯噔”一下。
季琉末微微一笑,“別擔心,找到了,隻是方鬱腳不小心扭到了,沒辦法再走,洛小將軍便送他出去了。”
季琉末沒說方鬱生病的事,怕遙歌太擔心。
聽到方鬱沒什麼大礙,遙歌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來,“沒事就好,要是我注意一點,就不會發生種事了。”
……
鑒於天太黑,完全看不見路,前麵的花海又是個巨大的迷陣,所以還是等天亮了再走比較安全。
“前麵就是花海了,我們先在這兒等天亮吧。”雲丹揚絮道。
眾人便就地找個地方歇息,夜風有點涼,淩沭剛想把外衣脫下來,卻發現,這會兒給誰都不好。想了想,便起身。
“你要去哪兒?”南風羨問。
淩沭努力朝四周望了望,“看看能不能找點木枝來升火。”
季琉末蹙眉,“坐著吧,林子裏都是潮濕的,怕是找不著了,沒事,也不是很冷,兩個人挨著,對付一下還是可以的。”
兩個人挨近點確實是比較暖一點,再說這夏天了,並不會涼到哪裏去,他們都是習武的,身體沒有那麼虛。唯一體弱一點的,也就是遙歌了。
不過青衣主動承擔了照顧遙歌的責任,再有兩個時辰就天亮了,所以基本沒有什麼問題。而作為一群人中的女人,淩沭和雲丹揚絮輪流守夜,一人睡一個時辰。
雲丹揚絮守前一個時辰,淩沭閉眼前,看向了與他們離得稍微有段距離的白慕,他靠在一顆樹下,曲著一條腿,閉著眼,絕美的容顏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也許是睡得不舒服,淩沭也沒怎麼睡著,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起來和雲丹揚絮換。
白慕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個在一邊,似乎很孤獨,又似乎是眾人被他孤立而非他被孤立。
約莫還有半個多時辰才天亮,淩沭忽然看見白慕醒過來,起身,走開,悄無聲息。
淩沭忙跟過去,“白慕?”
白慕回頭看她,“嗯?”
“你……要去哪兒?這裏很危險,仔細走丟了。”
白慕看了看,淡淡道,“睡不著,散散步。”
“那我陪你?”
白慕沒有說話,隻是淺淺地點頭。
兩人默默地往前走著,誰也沒有說話。也沒有走得很遠,估摸著距離便停住腳步,站了一會兒,望了望半圓的月亮。
白慕:“再過五日,便是十五了吧。”
“嗯。”淩沭點頭。
白慕俯身聞著身旁的花,又沉默了一會兒,道,“回去吧。”
“嗯?好。”淩沭險些沒有反應過來。
兩人走回去,眾人都還在睡眠中,白慕走到方才的地方坐下,再次靠著樹閉上了眼。淩沭也找了棵樹靠著,眼睛掃了一圈,接著守著。
天蒙蒙亮的時候,幾人就陸續醒了,吃了一點幹糧,準備繼續前進。
眼前的花海實在美,看著也不大,似乎不過一裏遠就能到達對麵的小樹林,據雲丹揚絮說,隻要穿過小樹林,便到了無緣穀中心了。
可是……
雲丹揚絮望著對麵的小樹林,眯了眯雙眸,“別看小樹林就在對麵,這花海其實是個迷陣,走錯了路,一輩子也走不到對麵。”
之前她一開始沒有想到這會是個迷陣,所以走了半天時間都沒有走過去,發現不對勁後,這才注意了一起來,最終走了出去。
“一會兒大家跟著我,千萬別走岔了。”
幾人小心翼翼地跟著雲丹揚絮的步伐走,有了方鬱和洛傾城的例子,絕不敢分一點心。
按常理,一裏地不過一刻鍾的路程,可這邊卻絕沒有想象中的簡單,直到日中,才終於走到了小樹林前。若不是有雲丹揚絮,怕是會再次走到天黑。
“無緣穀中心便在這小樹林裏了,這小樹林比之剛才更加難走,”雲丹揚絮道,“這是一個幻陣,裏頭場麵千奇百怪地變換著,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會遇見什麼。而我當初也已經是體力不支了,忘了最後是如何撐過去的。所以,這裏大家要謹慎,隻要記住,遇到的一切事物都是幻覺就行了。”
對於陣法,特別是這種陣法,是季琉末的強項。隻不過這裏頭是個什麼陣他還沒見過,一會兒走一段估計心裏就有數了。
小樹林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隻是樹稍微密集了一點,四周也比較靜,偶爾有鴉鵲淒涼地叫兩聲。
雲丹揚絮和季琉末走在最前頭,南風羨和遙歌青衣緊跟著,然後是淩沭和白慕。
走著走著,走到了一座宅子前,房屋算是大的,應該是個三進的宅子,大門緊閉著,門口有兩隻石獅子。而匾額上,紅底黑字地寫著——“方府”兩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