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琉末說得對，她已經被攪進來了，也許從她開始找藏寶圖起，就注定無法避免……
葉清人在花不緋的玉冠塚前站了整整一天才回來，淩沭看著她那哀傷的眼神，似乎能夠從她和花不緋身上看到自己和南風羨的未來。
不，她不要這樣，不要。
*
顧忌到初七是花不緋的忌日，淩沭和季琉末沒有提貪汙一事，第二天倒是葉清人先開口了。
“去年聽說朝廷撥了五百萬兩下來，不過最後孫大人給我們的預算似乎隻有兩百多萬兩。”
葉清人說，“當時孫大人給我們八個縣令都派了任務，我和另兩個人負責修橋。我和修橋的包工頭溝通過，因為這次損失比較大，加上工錢，每座橋約摸要花八千多兩才能修好。”
淩沭:“橋尚且要八千多兩，那兩個大壩豈不是更多？”
“嗯，”葉清人點頭，“每個大壩沒有個七八十萬修不來。”
“那光是築兩個大壩就得花一兩百萬兩了。”淩沭想了想，說，“可是這樣算來兩個大壩和那些橋最多也不過四百萬兩就能搞定，可是孫自芳卻又向朝廷申請了一百萬兩，還說五百萬兩不夠用，再說她不是還讓你們捐款了麼？”
“是，後來孫大人說錢不夠，要大家捐款，就召集我們這些縣令帶頭先捐。
我們幾個也不過捐了一千多兩，其他都是明川府的富商捐的，孫大人說是一共捐了一百萬兩，實際上有多少也沒人知道。”
孫自芳說一百萬兩就一百萬兩麼？鬼信她！
一個富商至少能捐十萬兩妥妥的，整個明川府還沒有一二十個有錢人麼？說不定孫自芳還從捐的錢裏貪了不少呢！
淩沭撐著下巴，歪歪嘴，“看來孫自芳也貪了不少啊，嘖，該怎樣才能拿到她的賬本呢？”
季琉末看著她，一本正經道，“要不哪天趁夜你和藍田去她書房翻一翻？你不是最會翻人家書房了嗎？”
“嗯？”淩沭一時沒反應過來，正想點頭說這個主意不錯，突然發現他的眼神中夾著揶揄的神色。
這讓她恍然想起去年她去季家寨時，曾和藍田半夜去翻他的書房找藏寶圖。
原來他都知道啊！
“呃……”淩沭尷尬地摸摸鼻子。
季琉末輕輕一笑，對葉清人道，“這樣吧師姐，我和淩沭想辦法弄到孫自芳的賬本，你負責去找那些修橋築壩的工人，看能不能問清楚當時一共用了多少。
既然孫自芳公開的賬上是用了七百萬兩，那麼咱們就來查查她實際用了多少，如果實際上才用四百萬兩，那麼單單剩下三百萬兩的去處，孫自芳就承擔不起了。”
“好主意，”淩沭拍了一下手，又對葉清人頗有禮道，“那就麻煩師姐了。”
葉清人也不跟她客套，受下她那句“師姐”。雖然口頭上“幽王殿下”“幽王殿下”的叫，但實際上是把淩沭看成和季琉末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