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沭看著陳側夫,淡淡道,“跪祠堂?令嬡得罪的是本王的側夫,跪季家的祠堂還是跪我淩家的祠堂?”
“呃……”我是想說跪我們自家的祠堂而已。
陳側夫被噎得說不出話。
“陳側夫,”淩沭放下手中的茶,問道,“如果有人去告訴宸王女,說你和一個女人走得很近,還住過她的房間,有過難以啟齒的事,你會怎麼做?”
“殺了這等胡說八道的小人。”陳側夫不假思索。
“是啊,這種人就該殺。”淩沭點頭。
陳側夫這才隱約感到不對勁,忽然轉頭看向自家女兒,後者心虛地低頭不敢看他。
陳側夫頓時瞪大了眼,忙回身來給淩沭磕頭,“幽王殿下請開恩啊,這裏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是有誤會呢。”
“是啊是啊。”陳側夫霎時鬆了一口氣,還好,幽王殿下比較明理。
淩沭牽過季琉末的手,輕輕地按摩著他的手心,看著像在把玩。
“我的側夫和大郡主不過是朋友,朋友之間相互照顧也是應該的,二郡主卻以為他們不規矩,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這……”陳側夫不敢回答。
“本來二郡主這般詆毀我的側夫,今天就算是被打死,本王也絕不會阻止,”淩沭淡到毫不在意的語氣讓陳側夫臉色慘白。
“不過,看在宸老王爺和揚絮郡主的麵子上,這事本王可以不計較了。”
“謝謝幽王殿下,謝謝幽王殿下……”
“先別謝得太早,”淩沭又道,“本王是不計較了,琉末,你呢?”
陳側夫看向季琉末,隻見他伸手摸了摸腰間那血紅的鞭子,嚇得他險些翻白眼昏過去。
“妾夫自然隨王女了。”季琉末心底嘲笑,膽子還真是小。
陳側夫已經滿身冷汗了,這會兒都攤坐在地板上了。
熱鬧也湊夠了,淩沭站起來,跟雲丹錦朔告別,“老王爺,我們就先告辭了,今天打擾了。”
“這事兒是我們宸王府管教不嚴,給幽王殿下添麻煩了。”雲丹錦朔說,“絮兒,你送送幽王殿下。”
“是。”
三人一道兒出了主屋,裏頭傳來雲丹錦朔氣憤的聲音,“給我接著打,打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然後是“砰”“砰”棍子打在肉體上的聲音,以及雲丹扶柳殺豬一般的哭嚎。
淩沭突然笑道,“都說女兒像父親,這一點在你們家是既體現了又不體現。”
雲丹揚絮道,“何解?”
“你與雲丹扶柳都像自己的父親,可是宸王女又不像你爺爺。”
雲丹揚絮想了想,道,“其實聽爺爺說,母親小時候也很像他的,隻不過後來大姑姑、二叔叔都戰死沙場,母親怕沒人孝敬爺爺了,這才漸漸斂了性格。”
如果宸王女不是一副平庸的模樣,那還得為國家效命,還得上戰場。刀劍無眼,萬一再有個好歹,雲丹錦朔不得孤寡一生。
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其實兒女之心也讓人肅然起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