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中的布袋放到箱子裏,葉潭墨指著那個箱子對戚威說:“這是靜好給你們準備的寒衣,你們帶出去,把自己的拿好。”
聽到這話,戚威有些不可思議,還有自己的嗎,從來沒有人給他寄過寒衣啊。
點點頭,葉潭墨讓戚威把東西搬出去。
急忙走到箱子麵前,戚威確定了這一箱都是之後就全部搬了回去。
在營帳裏的將領看到戚威抱著一個箱子過來,好奇的詢問這是什麼,一般軍資也不是輪箱發的啊。
戚威說:“去把溫崢他們都叫過來,就是夫人給我們每個人準備了一件寒衣。”
“什麼夫人啊?”有人沒想起來靜好。
還能是什麼夫人,戚威解釋之後,讓他們趕緊去把讓找回來。
沒過多久,戚威的帳篷裏就堆滿了人,大家看著箱子裏的東西,樂嗬嗬的把自己的東西拿過來,都是外衣,有人直接就隔著甲衣開始試。
溫崢聽到消息之後也趕緊過來,拿到自己的寒衣,心想自己這個妹妹也不枉幫她一場了。本來溫崢正開心呢,卻看到戚威看著自己傻笑,便問他有什麼事。
尷尬的笑了一下,戚威問自己的寒衣在哪。
想著自己妹妹應該不會漏人,便讓戚威到箱子裏找去。
看著溫崢,戚威說:“我不識字,怎麼找。”
聽到這話,溫崢才看還真有不少的兄弟都尷尬的站在一邊,他們這幫人大都不認識字,而那些認識的有些也隻不過是自己的名字和數字罷了。無奈的歎了口氣,作為這一群人之中認字最多的溫崢隻能拿著布袋念人名。
都找到了自己的寒衣之後,營帳裏歡聲笑語一片。
“這也就是不能喝酒,不然一定好好慶賀一番。”
“別說了,小心大帥的軍規。”
此刻的大帥,還在自己的營帳裏,苦思冥想著回信,文縐縐的話他也不會寫,但像靜好那麼直白他一時也寫不出來。
地上已經不知道丟了多少紙團,還有一個正要落下。
葉潭墨覺得這寫回信比準備軍事部署都難,看著自己花了半天時間寫出來的信,也隻能如此了。
“靜好吾妻,安好勿念。為夫於苷東作戰,一路無阻,現已在苷東城外,待破城滅賊之後,自當歸家。你需好生照料自己,我也想你。父,葉潭墨。”
雖然字是少了點,但葉潭墨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啊,這是他第一次寫信。猶豫之後,葉潭墨把信放到信封之後,蓋上信戳,寫下吾妻親啟四個字之後才輕鬆的靠到了椅子上。
過了一會,溫崢進來,看到一地的紙屑,便問是怎麼回事。
舒了一口氣,葉潭墨表示自己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寫回信。
溫崢想了一下,說:“那大帥就別寫了,畢竟本來軍中就不允許打仗不到一年將領往家寄信。”
怎麼還有這樣的軍規,葉潭墨完全不知道。
“其實這倒不是軍規,隻是不成文的約定俗成罷了。其實一般士兵就算是在外十年二十年也不會寫信,因為戶部根本不好替十萬士兵把各地的信送回去,所以大多數士兵都不寫,因為家人也收不到,也就是像嚴繼秀那樣的官宦子弟,戶部的人恨不得他有信好去他爹那討好。而且就說往軍營裏寄東西,一般都是百姓送到戶部指定的地方,送來隻有寒衣也是因為戶部根本就帶不了那麼多東西,但是高官大將有時候還能收到棉被或是一些根本用不到的擺設。”
這些葉潭墨根本就不知道,以前他沒有收到過,也沒有寄出過,沒想到雖然都是把命放到了戰場上,差距還是那麼大。
溫崢見大帥有些不喜,便說:“其實一個苷東也用不了多久,靜好能理解。但大帥你新婚燕爾,而且咱們雍冠侯府戶部也願意跑,大帥讓他們跑一趟也沒什麼關係,大帥也替我們謝一下夫人。”
點點頭,葉潭墨說:“行了,本帥知道了。讓人把這裏打掃一下。”
“是。”溫崢作揖之後,喚來兩個兵卒進來打掃。溫崢看大帥有些不喜,便也不急著與他商量,況且他本來也是來道謝的。
看著自己的軍營,葉潭墨心中遺憾,和靜好完婚第一個新年自己就沒在家中,想她現在應該幹什麼,和許慕蘭一起給安永公拜年吧。
兵卒打掃好之後趕緊離開。
溫崢也隨之離開。
整個營帳隻剩自己了?葉潭墨歎了口氣,自己這次虧欠靜好的隻能等戰爭結束之後再補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