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下,葉潭墨點點頭,說靜好是一個很好的姑娘,姨母和她相處一定會快樂輕鬆的。葉潭墨想,姨母應該也很期待自己的婚期吧,這樣她也有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離開大將軍府,畢竟看長公主的樣子,自己的大婚她肯定不會讓在府裏完成,那自己就可以把姨母接出來了。
二夫人看著葉潭墨,他眼裏的神色竟十分像當初大將軍見到自己的樣子,讓她忍不住一陣恍惚。
“姨母,不然你就收拾一下,母親還有父親那裏,我去說。”
二夫人對著身邊的丫頭示意一下,命令她們退下。
眾婢女施禮,離開房間,並把房門關上。
看到眾人離開,葉潭墨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依然十分開心,以前姨母都不喜歡與自己單獨相處。
終於舒心的一笑,二夫人對葉潭墨說:“你要成婚了,那我也算是放了一塊巨石了。葉潭墨,以後你就再也不用來看我了,我也就當沒生過你。”
聽到這話,葉潭墨完全是難以置信,他不僅沒能擁有姨母的認可,反而被她說如此決絕的話,自己是做錯了什麼嗎?
二夫人直接就站了起來,往自己床上走,邊走邊說:“你既然自己成家立業了,便再與我無關。”
葉潭墨看到姨母的背影,直接就單膝跪在了姨母後麵,他請姨母告訴自己,到底是為什麼。
回過頭,二夫人並沒有給任何解釋,反而非常客氣的請葉潭墨離開,就像是讓一個真的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人離開一樣。
抬起頭,葉潭墨要一個解釋。
蹲下身子,二夫人讓自己與葉潭墨平視,說:“自小,我便不喜歡你,從未拿你當過生子,你又何必如此待我,反正你口中的‘母親’喚的也是她人。”
“姨母若是因為一個稱呼,潭墨完全可以改,無論別人怎麼說。”
當然不僅僅是因為稱呼了,二夫人直接對葉潭墨說,她真的不想要葉潭墨這個兒子,甚至在葉潭墨還在繈褓裏的時候就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想殺了他,隻是一時心軟,才沒有下的去手罷了。
不是這樣的,葉潭墨記得,那次長公主罰自己太重了,姨母曾哭著求父親無論如何留自己一條命,她怎麼會舍得殺自己呢。
求過嗎,二夫人已經不記得了,或許是求過吧,隻是那些都不重要了。
葉潭墨覺得,姨母可能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請姨母一定要告訴自己,他現在是能幫助姨母的。
“是啊,是有太多難言之隱了。葉潭墨,你知道嗎,你就是我最大的難言之隱,因為你,我失去太多了,我真的好想殺了你。”
聽著姨母顫抖的聲音裏麵真的夾雜著恨意,葉潭墨心中有些怕了,難不成自己真的有什麼對不起姨母的事情嗎?葉潭墨希望姨母能說清楚,如果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他一定補償。
怎麼還能補償的回來,二夫人表示,隻要葉潭墨以後不再出現在這大將軍府之中,讓自己慢慢的忘了他這個人,便是對自己最好了。
另一隻腿也慢慢的跪到了地上,葉潭墨說:“可是母親,你生了我啊,兒子要好好的撫養你。”
完全用不著葉潭墨孝順自己,二夫人覺得,他們以後還是形同陌路比較好,以後這大將軍府最好和他葉潭墨再沒有任何關係。
葉潭墨不介意與護國大將軍府斷絕關係,但是生他的母親,第一個護著他的命的母親,讓他怎麼能斷得了關係。
倒是一個記恩的孩子,二夫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最後被決絕代替。站了起來,二夫人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葉潭墨,問他有沒有帶刀劍過來。
聽到這個問題,葉潭墨表示沒有帶這些,但是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來一把匕首。葉潭墨說在軍營生死之地養成的習慣,隨身帶著匕首。
直接拿過來匕首,二夫人抽來,用手輕輕的感受那涼涼的刀刃,竟有一種寒冰的氣息。
葉潭墨伸手握住母親的手,說:“母親,小心點,這匕首比較鋒利,別傷著。”
很鋒利嗎?二夫人把玩著那匕首,用自己的指尖感受著它的冰涼。二夫人慢慢扶起來葉潭墨,讓他不要再跪著。
跟著母親的手葉潭墨站了起來,總覺得母親這樣有些奇怪,可也不好詢問。
已經很久沒有觸碰到葉潭墨了,二夫人覺得這一刻仿佛過了萬年。
一滴滴的血液順著匕首慢慢的留下,滴在地上,那殷紅竟讓人忍不住心生恐懼。慢慢的,血液大了,變成一道道,順著衣角,浸入了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