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潭墨錯愕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她竟真的,把那匕首插入自己身體裏。
丟下匕首,二夫人平靜的說:“現在,我殺過你一次,那你便可以當成我沒有生你,畢竟我給你的命,我已經取過來了。”
“母親?”葉潭墨的話語之中滿是絕望。
根本不理睬葉潭墨,二夫人直接就走入了內室。隻是中間頓了一下,二夫人回想,自己剛才聽到的,是“母親”嗎?或許,已經不重要了。
葉潭墨根本就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隻能恍恍惚惚的往外麵走。葉潭墨從出生開始,嫡母、兄長、敵人不知給了他多少創傷,但隻有今天的傷口,是他最無法想象的,他生身母親為了與他斷絕關係,竟想殺了他。
旁邊的下人看到二公子剛想說什麼,卻看到他身上的傷口,嚇了一大跳。
葉潭墨不理睬任何人,隻是茫然的走著。
那些下人擔心二夫人出了什麼事,急忙往房間裏走去。
在門口,葉正鋒看到葉潭墨從自己身邊經過,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施禮問安,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但隻是一絲,而且很快就沒有了,過一會便變成了漠然。
“聽說大公子要納的妾室也是一個美嬌娘啊。”
“可不是,畢竟咱們少夫人這麼多年了,也沒有生下一個兒子,咱們長公主早就急了。”
“見過二公子。”
走到這些奴仆身邊,葉潭墨才知道,原來這府上的張燈結彩是因為葉潭佑要娶側室了,真是一件好事啊。
“小叔。”傾儀看到葉潭墨,輕輕屈身施禮。
隻是看了一下傾儀,葉潭墨並沒有說什麼、甚至沒有停下來,現在這個府裏自己最後關心的人也與自己斷了關係,那又何必再裝模作樣,勉強維持著早已經沒有了的親情呢。
傾儀看著葉潭墨越來越遠的背影,暗暗歎了一口氣,或許他不在出現在這裏也是一件好事,畢竟在這裏也得不到任何溫情。
走在道路上,葉潭墨頭恍恍惚惚的,他有些累了,這些年來為了維持與這個家的關係真的好累啊,可是現在放下了,卻又有些惶恐。
在門口等著的戚威一看到侯爺出來急忙迎上去。戚威想,這一次侯爺回去應該不會有人再多說一句不是了吧。
等到戚威攔住自己,葉潭墨才停下來,直接拿過自己的馬韁。
戚威看到侯爺身上的血跡之後嚇了一跳,以前的傷口一般也不會出現在前麵,急忙詢問是怎麼回事。
但是葉潭墨根本不想理睬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便隻是騎馬狂奔。
在後麵的戚威急忙跟上,將軍這個樣子可比以前可怕多了。
騎著馬,葉潭墨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幾個去處,也隻能回自己的府邸。
奴才看到侯爺回來之後,急忙迎上去。
葉潭墨下馬之後,直接往房間裏走。葉潭墨讓一個下人給自己送酒到書房,並且命令不讓其他人隨便進來。
在府邸裏的將領看到侯爺急急忙忙的樣子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隻能好奇的議論著。
雖然有人看到地上的血跡,但想著以侯爺的武功,想必是剛才與什麼人打了,所以侯爺才會這樣吧。
送酒的奴才剛剛把酒放下就被趕了出去,根本沒能看清楚侯爺到底有沒有受傷。
這下子一眾人隻能等戚威回來問問他了,畢竟他剛才是陪著將軍回來的。
沒過多久,戚威就從外麵跑過來,問將軍有沒有事。
這些人哪裏知道剛才出了什麼事,反而問戚威剛才怎麼了。
戚威撓著頭說:“我把侯爺送到大將軍府門口就在門口等著他啊,但是過了一會,將軍出來的時候前麵受了傷,而且臉色特別難看,我問話侯爺也不說,之後他就騎馬回來,還把我丟到了後麵。”
聽了這回答,溫崢走到書房門口,想問一下,可隻得到了一個“滾”字。
這可怎麼辦啊,眾將領都是擔憂。
想了一下,溫崢說:“不然先把靜好找過了,畢竟她熟知醫術。”
現在也隻能如此,畢竟靜好姑娘也不是外人,隻是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無非也就是幾個地方,溫崢讓下人去旁邊的院落看看,讓戚威去醫館,自己去安永公府,剩下的將領留兩個在府中,其他人去街上,尤其是那些賣婚嫁用品的商鋪,主要看看。
點點頭,一眾人趕緊離開去找。剛才圍在將軍府中的將領瞬間散開,往自己要去的地方找人。
而在書房裏麵,一個人黯然神傷的一杯又一杯的飲酒。
商鋪之中,賣杯子的老板說:“姑娘啊,我們這合巹酒杯是用上好的羊脂玉打造的,保證能給這婚事加一分醉意。”
仔細的看著那杯子,靜好笑著說:“行,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