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卓譽乾不明白,葉潭墨把遷城打回來了,遷城,應該是大運在北方的一個不小的城池,而且如果和北狄作戰,這算是必爭之地,什麼叫做葉潭墨打回來了。
皇帝說:“本來在十年前,蘇文就把遷城給朕丟給了北狄,若不是葉潭墨這一次打回來,那還真是朕的一塊心頭病啊。”
不可思議的看著父皇,卓譽乾完全不知道。
太子不知道就對了,這畢竟還是皇上的天下。皇上說:“你不知道,在遷城被蘇文送給北狄時,在蘇文和北狄簽訂很多賠償的條款時,朕就知道蘇文做了什麼。但是,朕沒有揭穿蘇文,朕還十分‘賞識’他,讓他做這輔政的宰相十幾年。”
這是為什麼,卓譽乾這簡直就是是非不分啊。
是因為自己是帝王,皇上解釋:“當時北狄戰況危急,如果真讓北狄打到都城,不定會是什麼樣子。所以,朕需要北狄退兵。”
那就任由蘇文胡作非為,卓譽乾覺得這一定會出事的。
蘇文去是最好的了,皇帝知道,蘇文最在乎名譽和官職權勢,他一定做好,以此邀功請賞。皇帝讓蘇文去答應北狄那些不合理的要求,而以後,他可以直接把所有的問題推到蘇文身上,他完全不知道北狄和遷城的事,他被自己信任的大臣給蒙蔽了,他因為政事繁忙和太過於信任蘇文而忽略了北境。
為什麼要這樣,卓譽乾不明白。
為了給自己留下一個明君的名聲,皇上說,當皇帝很累,生前有千萬件政事接踵而至,累、死後有萬世之人不斷的評判,累。所以,皇上要保住權、護住名。而且,皇上告訴太子,和北狄簽訂的合約還需要付給他們不少的金銀,蘇文一個人簽了,他就得自己拿這筆錢,而國庫的錢,就保住了。
可是一個人哪裏能有這麼多金銀,雖然卓譽乾不知道北狄具體要多少,打應該是一個不小的數目,一個人哪裏拿的出來。
所以把丞相的位置給了蘇文,皇上知道,行賄受賄是打不盡的,那就讓他們拿賄賂的錢保這國家的安寧,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那萬一北狄那邊出什麼事,卓譽乾想,沒有遷城,他們豈不就是可以長驅直入、直搗黃龍了嗎?
不是已經發生過來嗎,皇上對此還是慶喜。
那是葉潭墨的功勞,卓譽乾問,如果一直有人把葉潭墨的功勞搶走,深受不公的葉潭墨會不會離開朝廷。
看著太子,皇帝饒有深意的說:“譽乾,你今天去打獵,獵物是你自己打的嗎?”
突然被這麼問,卓譽乾低著頭,不再說話。
皇上倒平靜的說:“其實你和那些老臣一樣,奪了別人的戰果。而葉潭墨也和你那些侍衛一樣,根本沒有選擇。”
抬頭看了一下父皇,卓譽乾心底千頭萬緒,卻理不出來一句話。
歎了口氣,皇上說:“世道就是如此,你我出生皇家,指揮千萬民眾。可有些人,宏圖偉願,也隻能被人所驅。”
“那,父皇,葉潭墨一輩子隻能是一個小小的‘明威將軍’了嗎?”
搖了搖頭,皇上說:“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到那一天,朕自然會給葉潭墨一個交代。但是,朕希望那一天,不會是在葉潭墨年輕氣盛的壯年時。”
點點頭,卓譽乾不再多說。
“譽乾,朕隻有你一個兒子,所以,你是太子,不爭不搶就可以成為未來的帝王。但是,高高在上也不是安然無虞,有些算謀,你早該知道了。”皇上訓誡卓譽乾,他隻能把全部的希望放在自己這唯一的兒子身上。
苦笑一下,卓譽乾身在皇宮,可卻很難適應,有時候還不如自己五歲的兒子反應快。
看著外麵的天色,皇上笑了一下,似乎根本不知道剛才和太子在說什麼還滿懷關心的問他是不是滿載而歸。
沒有回答,卓譽乾還是無法快速的接受這一切。
想他們打獵也應該結束了,皇上讓太子陪著自己去觀獵台,該給的賞賜也應該發放了。
“是。”卓譽乾施禮,跟在父皇身後,可心中想的還是葉潭墨,這樣一個奇才,他還是舍不得不聞不問。
當皇上,不容易,坐在帝王的龍椅上這麼多年,皇上當然明白,那些跪在地上叫“吾皇、萬歲”的人都各有各的心思,不能完全信任,可又需要他們幫助自己控製這個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