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無奈搖了搖頭,笑道:“涑子啊,以後這種差事可別再交給我了,受不起啊……”琴瑟叫苦,隻見麗妃嘟起粉唇,顯然琴瑟對憬涑子的稱呼惹怒了她,再看看坐著的憬涑子,倒沒什麼介意的樣子。憬涑子實在是習慣琴瑟這個樣子了。
“皇上您看他,又這樣直呼您的尊名,太沒大沒小了啦。”
憬涑子隻是笑,他很少這樣平靜地笑了,他道:“朕比較在乎琴瑟說了愛妃什麼壞話?”話音剛落,憬涑子纖長的手握住麗妃的玉手,溫柔舉動使得麗妃的臉瞬間通紅而滾燙,心髒一下子像是炸開了花,轟轟隆隆地炸得滿天飛。這個男人一定有魔力,麗妃腦子裏隻有這句話。
“我……他說……那個……”
憬涑子還沒笑出聲兒來,一旁的琴瑟已經仰天大笑了,搶話道:“你啊,一看到涑子都恨不得要鑽到殼兒裏去,涑子一對你怎麼樣,臉都紅的比得上胭脂了,哈哈哈……”
“皇上您看琴瑟又說臣妾壞話嘛!”
“好好好,朕罰琴瑟給愛妃挑一個月的水,行了麼?”憬涑子開玩笑道,琴瑟臉一下子白了一片,連忙道:“我可說的是事實啊,涑子你怎麼能偏私呢?”
麗妃漂亮一笑:“哼,你不從就拉出去打板子。”
“我從我從好吧?怕了你了。”琴瑟笑道。
憬涑子站了起來,輕挽過麗妃的腰際道:“愛妃辛苦了,今晚朕去彤凡宮陪你好了。”
麗妃的臉蛋紅撲撲的,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害羞極了,麗妃不好意思地望著憬涑子絕美而溫柔的雙眸:“好呀……臣妾準備皇上最愛吃的雞丸小冬菇,嗯……還有人參燕魚湯好多好多好吃的……”腰間的臂膀摟的更緊了,憬涑子微笑地點點頭,望了望眼旁邊的琴瑟。
琴瑟倒是機靈,“呃……我還有事,就先出去了,你們聊你們聊吧!”一個閃身,便出去了。
屋內,一男子身穿金紋龍袍,挽銀邊發髻,緊緊地摟著一位女子,修長的睫毛好似兩把扇子,覆蓋在眼瞼上,不住地撲朔。男子輕輕彎下腰,薄唇緩緩貼近女子的粉唇,懷裏的女子臉頰緋紅。兩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唇齒交融,發縷纏繞著,十指相扣,形成了一幅絕美的圖畫,那絕配的兩個人交合的唇間,交換著甜蜜的誓言。
宮廊上,柳與琴瑟兩人沉默地走著,“涑子好些了麼?”琴瑟淡淡地問道,他知道憬涑子之所以忽然決定回宮是因為受了重傷,為了回宮療傷。但他並沒有跟麗妃提起。
柳皺眉,依然沉默。他不想回答琴瑟的任何問題。
“涑子受傷有時怎麼一回事?”琴瑟不以為然繼續問道。
“整天悠閑自在冷眼旁觀的人,何時關心起聖上來了?”柳很不悅地加快了步伐,要不是憬涑子命他與琴瑟同行完成任務,他看都懶得看琴瑟一眼,更別說談天了。
“……我隻關心他一個。”某人雙眸深邃,好似陷入了沉思,又好像在發呆。
柳冷漠地撇了眼琴瑟,轉而視線上移,望向潔白的天空,“我警告過你,”柳很不耐煩,視線下移,命令般,“你最好離他遠一點。把你的感情收好,不許傷害到他分毫。”柳狠眼前這個人恨到了骨子裏。
後者失去了常帶的笑容,獨自暗淡轉身離去,淡淡留下一句:“今天的任務恕我無能為力……”
那個人冷傲的性格,是從死神哪裏掠奪到的。而那個人曾受的痛苦,則是他造成的。
琴瑟又回到了禦書房門前,裏麵卻已空空如也,隻剩幾個打掃的丫鬟和殿門口守著的太監。“皇上呢?”琴瑟隨便詢問了一個太監。
太監提著鼻腔回答道:“皇上剛移駕去重鑾殿了。”琴瑟轉身便離開了。他隻是想單獨和憬涑子聊下天,或是為他療療傷,他腦子裏那個人的麵容,孤獨的神色,揮之不去,抹之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