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飛絮為憶君 第百六十九章:小花(2 / 2)

我聞言,心裏震驚,祁夙這個人還真是將人的心裏也算計了進去。

我看著他,問道:“當日,是誰從王後的手底下將我救出來?”

祁夙說:“是我。”

我不信他在這節骨眼還要騙我,遂又問道:“你怎麼救我的?”

祁夙低沉道:“你當真要知道?”

我看著他,心底一股不安情緒在湧動:“你說。”

祁夙雲淡風輕的告訴我:“因為當日就是我和王後裏應外合謀反,逼迫褚鈺出兵攻打周國。”

“為什麼?”我震驚了,從沒想到這件事裏會有祁夙的摻和。

“因為我要得到的不僅僅是一個金國,而是整個九州。”祁夙又飲盡一杯,索性將一切和盤托出:“我所行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幫助金國吞並各種國家,隻要最後我將金國從褚鈺手裏奪下來就大功告成了,而你,是我的戰利品。”

祁夙撫了撫衣擺站起身來,容色裏又帶上之前的陰沉,他冷笑一聲,對我說:“哦忘了告訴你,酒裏有毒。”

我頓時臉色難看起來,又聽他說:“萬一這次打不過褚鈺,我可不能自己死。”

此時此刻,我連一聲滾字都吼不出來,對這個人是徹底的失望了。

小花小心翼翼的挨過來,小覷我兩眼,又不敢比劃什麼。

我揉了揉額角,起身鑽進被子裏,對明天仍舊充滿了迷茫。

褚鈺,你一定不要輸了他。

或許是我整日念叨褚鈺,我終於夢見了他。

灰白色的夢境下,月色也是灰撲撲的。

宮牆是朱紅色的,牆下麵立著一道頎長身影,天空落著鵝毛的大雪,將那道身影也染成白色。

那是褚鈺,一身玄衣已被雪染成斑駁的白色,單薄的衣服穿在身上,也不知道他冷不冷。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那是金宮裏的金闕宮,原來在這不知名的夜裏,褚鈺也曾駐足於我的宮外想念著我嗎?

我耳邊聽他呢喃,平珺,再等等。

褚鈺,你究竟讓我等什麼呢?

我從夢中醒來,瞥眼見天邊泛著魚肚白,心知這一夜又是過去了。

祁夙說給我的酒裏下了毒,我其實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死活,唯一擔心的事情是他會拿這件事去威脅褚鈺。

小花聽見我翻身的聲音,進來端了碗水,安安靜靜的,卻又給人無比的安全感。

她的容貌平平,但一雙眼眸很像碧拂,清澈間又帶著一股執拗,好像什麼也無法將她打敗。

翌日清晨,祁夙身邊的一個侍從來請,說前廳來了個我的舊識。

這節骨眼能來金陵城探望我的舊識,實在是沒有誰,我想不到,於是懷著複雜的心情前往。

正廳裏端坐著兩個人,熏香嫋嫋,氣氛很是和諧。

我走進去,祁夙端坐在上首,第一順位端坐著一個人,確實是我的“舊識”。

“怎麼是你?”

杜鳳笑了笑:“怎麼不能是我?”

時至今日,我對杜鳳其實是很複雜的情誼,他的一家被父皇流放寧古塔,可本身究竟有沒有錯誰又能說的清楚。

我不在糾結,矮身一福:“見過杜先生。”

杜鳳淡聲笑笑:“按理來說,你該喚我一聲堂兄。”

我抱哂一笑,不知道該不該喚他一聲堂兄。

我轉移話題,說道:“我們還真的是好久沒見了,你來這兒是做什麼?”

杜鳳眸光炯炯的瞧著我,自袖管裏拿出來一瓶藥:“給你帶一條活路。”

我看著那青白瓷瓶,說道:“這是什麼?”

杜鳳回答我:“你若是想保全你肚子裏的孩子,就喝了這瓶藥。”

“你說什麼?肚子裏的孩子?”

“你還不知道嗎,你有孕在身。”杜鳳瞧著我:“沒想到被紅花傷過的你還有子女緣,這孩子你若是不要,恐怕以後也很難有孕了。”

祁夙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既不反對也不插話,我側頭瞧了瞧,發現他隻是用幽深的眼神看著我,盯得我心裏發毛。

我抿了抿唇角,問道:“喝了這瓶藥會怎麼樣?”

杜鳳說:“忘了一切。”

“一切?”

“是。”他點頭:“一切都恢複到原點,你什麼也不會記得。”

“若我不喝呢?”

祁夙冷聲開口:“那你的孩子就留不得了。”

我聞言,微微用手護住小腹:“好,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