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風雨更傷春 第十一章:夜半驚醒(2 / 2)

祁夙認真的看著我,良久歎了口氣:“我明白了,你且等等,我回安排好一切,帶你離開這個魔窟。”他突然傾身抱住我,在我的額間輕輕一吻:“平珺,你務必等我,永安宮不是你該生活的地方。”

我愣愣地看著他的青衣消失在路的盡頭,額間的吻仿佛還帶著他身上獨有的冷香。此前我們的交往,他從不會這樣逾越,這還是他第一次同我這般親密。

我的臉頰有些微紅,有點後知後覺的覺察出祁夙似乎是喜歡我的。

碧拂走過來,低聲問我:“娘娘為何不同親王走?”

我說:“我隻是好奇褚鈺還狠不狠得下心再對我下藥。”

碧拂抿緊唇角,似乎不知道該如何接我的話,半晌她方道:“若非是事情無法轉圜,陛下對娘娘的真心無人可及。”

“碧拂,你究竟是不是褚鈺的人?”我很是好奇。

碧拂苦笑道:“娘娘還看不出嗎?婢子若真是陛下的人,現在自不該將您帶出來的。”

我還是不解:“那褚鈺為何如此相信你,還將你放在我的身邊。”

“因為碧拂的身份無人可替代。”

她的話既對又不對,我說不太清,因為我知道她不是真的碧拂,但她的話明顯指的是她的身份無法被取代。

我閉了嘴,拒絕繼續討論這個燒腦的問題。

翌日清晨,一股冷風灌進來,繼而屋門一闔,我以為是碧拂,便轉了個身繼續睡著。

碧拂輕輕推了推我的被子,試圖叫醒我。

我叨咕一句:“在擾我清夢,我就把你嫁給陛下的阿敏。”

阿敏是褚鈺手底下最厲害的護衛,一把玄黑刀鞘的長刀墜在腰間,冷麵嚴肅,一絲不苟,活像死了好幾個老婆的神色。

碧拂曾嚇唬我,說得罪褚鈺的人都會被阿敏一刀放倒,這導致我此後的很長時間,見到褚鈺時都要往他身後望上一望,看看阿敏有沒有跟來。

耳邊倏然傳來一聲輕笑,我一個機靈被嚇醒,因為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

“褚鈺。”我恢複平靜,揉了揉眼睛:“大早上的,你來我這做什麼?”

其實我第一反應是昨晚祁夙來找我的事情敗露了,但觀察了一下褚鈺的神色,心微微落了下去,如果敗露了的話,此刻早已拎著我的衣領,把我扔出大門了,哪裏會有現在這樣和藹。

褚鈺坐在我的床邊,揉了揉我的頭發,身上還帶著清晨的寒涼,看來是剛從外麵回來,果然祁夙的話是對的嘛……

“本來昨夜晚宴結束要來看你的,但小長安的駐兵出了點變故,孤不得不去處理。”

他的解釋我一走一過聽個熱鬧,並不打算去深究。

“還好你沒來,不然擾了我的夢。”我打了個哈欠,說道:“昨晚我睡得很好。”

“平珺,你如今竟嫌棄我了。”

他頗為怨念的語氣惹得我一笑:“哪有。”

“不過,這幾日選秀的事情恐怕還有好幾撥,你身體不好,可以不用去了。”

我趕忙擺擺手:“別,好不容易有些美人看,每天在宮裏都要無聊的發黴了。”

褚鈺笑笑:“那便依你就是。”

我們都默契的不去提及昨晚的事情,仿佛我們都雙雙失了憶一般。

下午時分,永安宮又落了大雪,鵝毛般的雪花簌簌而落,我令侍女打開了門,看雪花在庭院中飛舞的場景。

碧拂穿著藏青色的鬥篷,從外麵回來,臉色被風雪凍的煞白。

我笑笑,對她說:“快去暖盆邊烤烤,仔細著別病了。”

碧拂將鬥篷遞給小侍女,在廊下剁了剁腳上的雪。

“娘娘,你知不知道外麵又起了什麼幺蛾子?”

我暗暗笑笑:“不知道。”這些時日,這丫頭竟比最初見到的沉悶有趣多了。

“蒙古的格格要來了。”

“嗯?”我狐疑地看著她,問道:“蒙古的?”

實話說,我並不清楚大金的國事往來,怎麼蒙古的格格也要來和親了嗎?

碧拂恨鐵不成鋼的看我:“蒙古科爾沁的格格啊,咱們陛下同科爾沁可汗的關係可不一般。”

所以,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雖然心裏這樣想著,但我還是對碧拂說:“哎呀,別擔心,你看這次的美人這麼多,大家的機會都是一樣的。”

果然我說完這句話之後,碧拂不再說了,我以為她是同意我的話了,不曾想她怨念的看了我一眼。

“娘娘果然不如以往聰慧了。”

我:“……”她這樣光明正大的說我腦筋不好使,其實很是傷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