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炎無聲點了點頭,道:“自是無礙。”
鹿雲汐得到雲炎肯定的答複,這才轉頭,陰毒的目光在夏凝裳那張閉月羞花的臉上來回掃視,“夏凝裳,你說我是先從你的腦門上劃呢?還是先從你嘴上橫切過去呢?”
夏凝裳愈發咬緊了牙關。此時,若是她抵抗亦是討不到好處,有雲炎在,不消她拖著半殘的身子挪動半步,便會被雲炎一掌轟碎丹田。屆時,不用雲炎動手,沒有了丹田,封印在體內的泰和公主的靈力立時便會暴走。那時,她不消一刻便會爆體而亡。
若是此時忍下這口氣……夏凝裳閉緊了眼眸,腦海裏劃過燕景瑞那張攝人心魄的俊彥,他說過,他愛的是她這具身體裏的魂魄,卻並非這具皮囊!她……信她。容顏再重要,隻要她有命在,她便是他的支柱!他便是她的依靠!況且,沒有了如花似的美貌……興許,與太子燕昊蒼之間的婚事,便能就此作罷了!
思及至此,夏凝裳咬了牙,硬是半步不動,真當自己血雲蠱毒發作,已經成了不能動的活死人。
鹿雲汐見夏凝裳閉眸,眼瞼下的瞳仁不停的顫動,以為夏凝裳害怕了。這愈發讓鹿雲汐感到一陣的快意。
鹿雲汐側手抓著那把匕首,在夏凝裳的臉上左右比劃著,她要將夏凝裳那張猶如春日桃花般殷紅的薄唇橫切了!
雲炎見鹿雲汐有所動作,立時一把抓了她的手腕,鹿雲汐以為雲炎想要阻止他,衝著雲炎怒目,“怎麼,雲表哥此時是想憐香惜玉了?”
雲炎輕笑了一聲,衝著鹿雲汐搖了搖頭,道:“雲汐,就這般劃花她的臉還不夠?雲表哥再送你一物。”
說著話,雲炎從腰間掏出一個銀白小瓷瓶,輕輕打開瓶蓋,立時溢出一股酸腐之氣來。熏得鹿雲汐立即掩口掩鼻,“雲表哥,這是什麼?好臭……”
“這是削骨腐肉散,隻消在匕首上沾上一點,便能讓夏凝裳臉上的傷口腐蝕入骨,比你簡單地拿刀劃花夏凝裳的臉更刺激些。”
雲炎輕笑一聲,拿過鹿雲汐手上的匕首,輕輕倒出瓷瓶中的液體,銀白泛著冷光的匕首沾上那削骨腐肉散,立時發出呲呲聲,幾個眨眼的功夫,便黑如墨色。
做完這一切,雲炎才將匕首遞給了鹿雲汐。鹿雲汐看得眼前一亮,從懷中取出一方錦帕,包著匕首的刀柄,接到了手中。
夏凝裳感受著鹿雲汐與雲炎的動作,眼瞼下的黑眸驟然一顫。她咬了咬牙,硬生生逼著自己壓下了,立時一掌轟了鹿雲汐的念頭。
鹿雲汐拿著那把猝了削骨腐肉散的匕首,陰鷙的眸光冷冷掃過夏凝裳蒼白卻透著玉脂般晶瑩柔光的臉,狠狠朝前一劃。
隻聽刺啦一聲,夏凝裳隻覺得鼻尖下冒起一股火辣辣的疼,緊接著便是刺骨的猶如被丟入油鍋中翻滾一般的疼痛席卷而來,隨著那猝不及防的疼痛翻湧而起,夏凝裳又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嘴角緩緩滴落在她的胸前。
夏凝裳攥緊了雙拳,牙齒抵著舌尖,這才沒讓自己發出一聲的悶哼來。
鹿雲汐與雲炎兩人的目光同時泛起一層嗜血的眸光。若是夏凝裳此時睜著眼睛,看見此間一幕,少不得要呸上一聲,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狗男女!
可惜……此時此刻,夏凝裳壓根沒有心情欣賞渣男賤女的心情。
鹿雲汐一刀橫切了夏凝裳的人中,緊接著又是斜斜地一刀劃在夏凝裳的左臉,看著夏凝裳臉上皮肉翻飛,被削骨腐肉散腐蝕得冒起一陣黑煙,鹿雲汐心底湧起的那陣快感愈發強烈。她立時上下左右,飛速在夏凝裳的臉上連劃了七八道,直到夏凝裳的整張臉都被削骨腐蝕散冒起的黑煙籠罩,鮮血滴滴答答得流了夏凝裳一身,鹿雲汐才心滿意足的收了手。
此時的夏凝裳,已經疼得整個身子都在發顫了,可倔強如她,硬是一聲悶哼都不曾從喉嚨裏壓出來。透骨的疼痛,便隨著猶如在油鍋裏翻滾的焦灼火辣,深深地刺激著她的神經,她全身上下的靈力隱隱有壓製不住,想要湧向百會穴的衝動。
夏凝裳一邊強忍著疼痛,一邊努力壓製體內暴起的靈力,還要分出心神抵抗血雲蠱毒的肆虐,她隻覺得整個神魂被撕拉牽扯著,仿若在下一刻便要分崩離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