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那你打算怎麼辦。”
佳人不服氣地追問了一句,可是她們心裏都明白,在現在這個社會,和人有一次床上經曆其實一點都不稀奇。更何況像丹尼斯這種男人,和他有床上經曆的人多了去了,又何必會在乎這其中一個。
存希看得出來,佳人是在為自己做掙紮,為自己做最後的抵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隻要是提到了丹尼斯,存希什麼抵抗都不想做。她早就已經在發現那房間空無一人的時候,選擇了丟盔棄甲,徹底投降。
“我想,隻有等了吧。丹尼斯是一個不會愛的人,他搞不好現在自己都搞不清楚昨晚上的那一切,還會將之歸結為隻是看到我難受作出的相對應舉動吧。等等看吧,畢竟,梁碩的事情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傷害。我想一個人先靜靜。”
說著,韓佳人就看到存希變戲法似地從購物袋裏拿出了一包煙。
“……你什麼時候買的那個東西的?”
“趁你不注意的時候。”
存希俏皮又得意地揚了揚自己手上的戰利品,隨手打開了其中一包,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怎麼了?”
見到存希站了起來,一幅收拾東西要走的模樣。佳人也趕忙站了起來。
“陪我去一個地方吧,我突然想起還有個東西沒買。”
“……什麼?”
韓佳人愣愣地被存希勾著臂膀,任意背她拖走。
“避孕藥。”
吳存希狡黠一笑,往藥店去的步伐更快了。佳人漲紅了臉,扯著嗓子大聲抗議,卻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好友將自己往那塊地方拖去。
“吳存希,你故意的!”
“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似乎真的可以掩蓋掉傷痛。隻不過這隻是暫時的療法,希望等會反彈的時候,不會太疼。
這是存希真正的想法。
隻不過是休息了一天,存希就和平常人一樣去上班了。雖然韓佳人之前有阻止過她,甚至問過她要不要辭掉這份工作。畢竟她現在和家裏人又重歸於好,已經又成了吳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根本就不存在要拚命賺錢養活自己。韓佳人說的是實話,可是她卻並不知道,存希還有個很重要的首飾沒有贖回來,再加上她根本就不敢告訴父親自己當初為了尼克把媽媽的這件遺物給典當掉了,所以若想再把那東西拿回來,她就必須得靠自己。
思考再三,存希還是決定采取不逃避,不退讓,不反悔的堅強態度與原則,昂首闊步地出現在了辦公室內。
剛一進門,發現她進來的人還是蘇珊大媽,如往常一樣親切。存希看到她的眼神的那一刻就把心裏所有的忐忑不安都扔掉了,很顯然,在自己失蹤的這兩天裏,丹尼斯在這裏為他做足了準備工作。
“CICI,聽說你……病了?”
蘇珊大媽在說病這個單詞的時候,特意將尾音拖長了一點。當她的尾音拖長的時候,其他那些看似忙碌的辦公室文秘們耳朵也拉長了。
“嗯。是。”
存希疲憊地笑了笑,表情程度拿捏得剛剛好。她不知道丹尼斯到底是賣了什麼藥,總而言之,隻要不是扯到他們兩個人這種尷尬關係的事情,就行了。
“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了。我很擔心你。”
蘇珊大媽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存希的肩膀。在那一刻,存希真正是有些感動的。她聽得出來,也看得出來,這位婦人口裏所說的擔心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存希突然有些想哭,也不知道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梁碩,趁著自己眼淚還沒有泛濫之前,她就快速走到了自己的小辦公室裏。
打開房門,按下暖氣的開關,將桌上的些許灰塵打掃幹淨,然後坐了下來,深呼吸了一口氣。存希在這一係列的動作中,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平靜。
“CICI?”
同事拿著文件進來,敲了敲門。門開著,可是現在存希的存在卻讓大家變得小心翼翼,就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
“嗯,怎麼了?”
存希抬起頭來,一手接過了文件。密封,上麵還打印著常春藤的封蠟。看樣子,這是必須經她這個私人助理轉手給丹尼斯的東西。
“剛來的,急著送到辦公室裏。你要今天不來,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了。你先在這裏簽個字吧。”
這個同事和存希一樣,也是中國人。她撇了撇嘴,自然而然地用中文與存希聊起天來,一邊還拿出一個表格。這是每次存希收到這種密件之後,必走的程序。
“喂,CICI。你真的沒事吧?那種賤男人,就別去想他了。分了就分了唄。”
小女孩的話題讓存希填表格的手不免一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隻要現在有人和她說賤男人三個字,她就會想到那個其實一點都不賤的丹尼斯。存希臉色尷尬地抬頭看了一眼小女孩,沒吭聲。又低頭繼續著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