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傳久?”蕭白龍大驚:“鍾傳久?宇文將軍所說的,可是那梁國五將之一的龍鱗將軍鍾傳久?”
“原來蕭先生也知道。”
“當然,聞說他厲害的很哪!”
“此人再是厲害,還不是為先生一劍刺中。鍾傳久受蕭慕理之命埋伏在這葫蘆穀口,攔截我大軍去路,本已是勝券在握,怎奈蕭先生從天而降,不但大亂秦淮王在建甌計策,更是刺殺他手下這一員得力大將。”
宇文護冷冷一笑:“這鍾傳久不死,也得是重傷!”
他看向蕭白龍,擺明利害關係:“暫不提先生丟了這三十匹汗血寶馬,去了梁營,那蕭慕理心懷恨意,都會要了先生性命!更何況先生還丟失他這寶貴的三十匹大宛良馬,如此一來,蕭慕理更是要將先生碎屍萬段不可!”
蕭白龍聞言,大驚失色,又拍腿又蹲地地,連連直呼天地爹娘:“哎喲喂哎喲喂!這可如何使得!哎喲喂,我怎地一劍刺了這鍾傳久呢?真是倒黴極啦!倒黴極啦!我小命可是難保啦!小命難保呀!”
小白龍素來會佯裝做戲,兼之她本人素來無忌慣了,此時將這瘋瘋癲癲的趕馬人蕭白龍演繹地入木三分,更兼幾分狂放瀟灑。
宇文護看的心下好笑,又是驚歎這世間竟有這等任性人物,心頭前所未有地想要收為己用,見縫插針說道:“先生不若同在下去了,定是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蕭白龍平複心情,長籲短歎地,頹喪說道:“是了是了。今日搗騰出這麼多事情來,丟了大宛良馬,刺了梁朝大將,現在空無一物,就認識了宇文將軍。看來真是你我有緣哪。”
“哎,如今這般,隻得隨將軍去了,若能為將軍效上一份力,也倒不枉此生了!”
宇文護此時真是大喜過望,心下歡喜的很。哪裏料到這從頭至尾都是小白龍設計的一出戲碼,宇文護當即差一馬兵讓出馬來給這“蕭先生”坐,一行人便往襄陽而去!
小白龍一路有意無意試探道:“不知將軍此去襄陽為何?”
宇文護喜上眉梢,對這蕭白龍還算全然放心,老實交代道:“先生不知,此去襄陽,是要將江陵俘虜三百麵首交給一個女人!”
“甚麼女人如此厲害?”
“先生去了襄州就知道了。這蕩-婦,當真是……戲弄盡天下美男子不夠,還留在軍營,讓一眾將士為她暖床!哼哼,若非她長的美,那些將士哪裏願意給這臭女人當麵首!”
宇文護冷冷冷一笑:“待我想辦法將那東西拿到手,定將她碎屍萬段,好泄我宇文護這麼久以來在她手下的委屈!”
小白龍心知見好就收,試探出了些信息,便不再多加深問,隻得隨宇文護一眾人向襄陽而往!
……
漢陽城。
龍鱗將軍鍾傳久在眾將士的攙扶下,負傷奔回梁國營地,蕭慕理、蘭花瘦、養易、唐虞、陳霸先、鄭柳然、王僧辨以及一眾江湖人士,早在此處等候消息。
鍾傳久回來之後,將葫蘆穀口之事全數交代,告之秦淮王,眾人方才安了心。
可又見這鍾傳久渾身鮮血直流,看來受傷厲害的很,養易怒道:“這可是王妃說的法子?說是要活他一命一月時間,卻將這劍插入他心髒!哼哼。”
鍾傳久麵色蒼白,笑道:“養先生切莫錯怪王妃,此乃鍾某所願。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不能將戲演的逼真,宇文護那廝如何會信?更何況,王妃劍術高明,這傷勢看似嚴重,但鍾某卻沒覺得死期將至啊。”
蕭慕理撚眉,手指在他心口處連點幾處,再看一眼鍾傳久,舒展眉頭開來:“她這一劍麵上看似中你心口處,裏間卻是劍鋒左偏,離心髒不偏不倚一寸,未曾傷重要筋脈。”
眾人聞言,頓時放鬆了口氣,心下連連稱歎這小白龍劍法厲害。
王僧辨道:“王爺,今次王妃已隨宇文護前往襄陽,後來的我等難以控製,全憑王妃之力完成後事。現下,另有一事須得您處理。”
蕭慕理哪裏不懂這王僧辨所言之事為何,道:“十日。自接皇上回來,本王便允諾百姓十日時光,今已是過了五日,是當給答複了。”
陳霸先猛地起身,驚道:“王爺莫不是打算將皇上交給百姓處置?萬萬不可!”
唐虞掃一眼陳霸先,站出來,進言道:“今次江陵帝都顛覆,百姓心中皇上早已死去,更何況連夜火燒十四萬卷古籍書冊,休說我梁國,消息已然傳至西魏北齊,天下無人不唾罵。若非王爺仁心忠義,救他一命,他早已命喪西魏大軍之手。今次,皇帝生死,當由王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