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理心有觸動,隻覺一陣溫暖,忽地收起缺月扇,雙手緊緊按住她肩膀,以著從未有過的熾烈的眼神看去,輕聲道:“我說過,我不信的人,是他!”
“你……”小白龍話還未曾說完,人已被蕭慕理攬過去輕輕摟在懷中,“南邊……”
“死龍,以後,不準見他!”話音剛落,那眸中閃過一絲狠絕的陰沉,但轉瞬便消逝,又恢複那溫文儒雅的沐月公子,那貴氣橫生的秦淮王爺!
小白龍被他抱地緊緊地,哪裏看的清此時抱住自己的人那眸中的變動。
他和薛典過節之深,但有北齊大軍壓境,還不至於明著動手。
想至此處,小白龍極其活躍地掙脫蕭慕理,氤氳褪去,臉上露出一層笑容:“我答應你,以後遠離他!”
蕭慕理隻覺一塊巨石從胸口墜落,眉梢間正要揚起欣慰痕跡,忽而,一道白電從麵前閃過,隻覺眼睛一花,方才還在麵前的小白龍已經竄到遠處,活蹦亂跳地,哪裏像個瞎子,一絲從未有過的釋然與喜色充斥於胸。
“不過,南邊的!他既是我朋友,又是我師傅,我一定會見他!這次聽不得你的了。”
那清細的聲音越飄越遠,蕭慕理眸中錯動,麵無表情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麼。
……
雲秋蕎端著湯藥進來書林岩時,薛典一如既往地靠在椅子上,懷中抱著貂夜兒。這病弱的將軍看來好了很多了,麵色紅了些。
“將軍近來身體似乎好了很多了。”雲秋蕎走近來,那懷中的貂見著並未躲開。
薛典笑道:“雲姑娘常來為薛某送藥,明明是王爺的客人,卻被當成下人一般使喚,真是不好。”
雲秋蕎笑道:“這又何妨?反正我天天在這府邸裏,倒也無事,每日不是跟那些秋先生聊,便是跟奶娘下人說話,倒不如過來探望將軍身子如何?”
薛典點點頭,正要喝藥,忽然看一眼這淺笑明眸的女子,將碗閣下,看著雲秋蕎:“薛某一直好奇,姑娘日日在這秦淮王府中待著,和眾人閑聊倒也不是辦法,何以能留得這般久?”
雲秋蕎淺淺一笑,“心中有了喜歡的物事,哪裏會無聊。”
薛典躺回椅子上,徐徐說道:“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姑娘尚且年輕美貌,何必耽誤自己青春。”
雲秋蕎抬眼看了看他,沉吟半晌,搖頭歎道,“心之所向,一往情深,便足矣了。隻是這般看著,日日能為他泡一杯清茗,看著他喝下去,耶就足夠了。”
“又一個癡兒啊。”薛典微微閉上眼,秋陽在他長長的睫毛散射之下灑落他瞳仁。
雲秋蕎含笑不語,兩人就這般坐在桐樹之下,感覺著秋風颯颯,望著漫天桐葉飄零。
“原來將軍與雲姑娘如此落座,倒也是極其般配了。”蕭慕理繞過假山溪水而來,見這對才子佳人相對而坐,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