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雲秋蕎站起身來,臉色微紅,道:“王爺倒是誤會了。秋蕎隻是來看看薛將軍的身子如何了。”
蕭慕理目光柔和地看著雲秋蕎,再一掃那躺在靠椅上的那人。那人懷中的貂見蕭慕理走來,忽地又往薛典懷中一縮。
薛典半閉著眼睛,感覺到貂夜兒的顫抖,心下冷笑,但神色間毫無破綻,極其安寧,隻閉目養神。
蕭慕理關切地問道:“薛將軍近來可好?”
“托王爺神醫妙手,已無大恙。” 薛典半垂著眼睛,淡淡說道。
“如此甚好。昨昔,安插在北齊的細作回來密保,將軍離開邊城徐州的消息傳入北齊。如今北齊那邊正在暗中調兵遣將……將軍明白本王言下之意了?”
薛典半閉的雙眸微微一睜,緩緩坐起身來,將蕭慕理那眼中的笑容細細審視一番,道:“在下擇日便啟程回徐州,還請王爺放心便是。”
蕭慕理欣慰地點了點頭。雲秋蕎聞言一怔,趕緊說道:“王爺可是讓薛將軍回邊城鎮守?可是他傷勢還未……”
“雲姑娘無須擔心,在下得王爺恩澤,在此休養了近一月,早已康複差不多了。”薛典很知趣地說道:“這些日子,勞煩姑娘為在下折騰了。”
薛典本人都已這般說辭,又見蕭慕理雖是眸色間全是笑意,卻全無關切之意,雲秋蕎除了心頭抑鬱,自是不能再說甚麼。
蕭慕理不明意味地掃一眼雲秋蕎,道:“那麼,薛將軍早些休息了,雲姑娘,可否同本王一道出去?”
聽得蕭慕理難得讓自己隨他同行,雲秋蕎心有悅色,應了聲便尾隨蕭慕理而去。
薛典依舊坐著,輕輕地摸著懷中又探出頭來的夜兒,再看那遠去的女子,心下不無歎息。
……
桐花兒開的滿園皆是,絢爛奪目,在這颯颯西風中搖曳顫抖,讓人憐惜又憐愛。
“雲姑娘似乎很關心薛將軍。”
書林岩外,蕭慕理與雲秋蕎並肩而走,一個長身玉立,風流瀟灑,一個小家碧玉,眉目含情,在偌大的草木花園中漫步,彷如一對璧人,可卻總覺得少了些甚麼。
蕭慕理隨手摘下一片落葉。
雲秋蕎心儀蕭慕理,哪裏聽得了這句話,輕聲細語地解釋道:“不是了。秋蕎隻是看這薛將軍身體孱弱,又受了傷,心生憐意而已,王爺切莫誤會。”
蕭慕理忽而頓住腳步,雲秋蕎隻得跟著駐足,抬眸的一刹那,隻見蕭慕理俊麵含笑,雙眸極其溫柔地看著自己,一手伸出,撫摸上鬢角一縷散落的發絲。
雲秋蕎哪裏受得蕭慕理這番溫柔待遇,一顆心忽上忽下,小鹿亂撞,小臉撲通撲通紅。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是了,《詩》中所說的女子,用來形容眼前的女子,合適極了。真是個值得人垂簾的可人兒。
蕭慕理細細地將眼前的女子看著,心頭不由喟歎,隻是……可惜了……